“薑年,你睡了嗎?”謝莉在我耳邊小聲問道。
“沒有,怎麼了?”
我也小聲地回複她,緩緩起身。
“我睡不著,你陪我去天台吹風吧。”
“這破醫院還有天台?”
我因為疫情的原因來了十四天了,但卻在今天早上才住進原本的病房。
“當然,我還在那裏晾過衣服呢。”
“走走走,在那破房間待了十四天,就算沒病我都快憋出病了。”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穿上了拖鞋。“不過那地方大晚上的不鎖門嗎?”
“放心好了,沒辦法我能讓你陪我去嗎?”謝莉拍拍胸脯保證。
我回頭看向折疊床上睡得像死豬一樣的母親,鬆了一口氣,安眠藥沒有白下。
護士查房暫時還查不到我的房間,至少還有很久才能,就算查到了也沒事,大不了被鎖罷了,這些顯然阻擋不了我和她一起天台吹風的誘惑來的大。
我和謝莉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門,借著走廊上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的月光去了天台。
果不其然天台的門是被鎖住的。
“現在怎麼辦?”我伸手拿起鎖看了一下,是那種老式鎖,這破醫院沒錢嗎?這鎖了和沒鎖有區別嗎?
謝莉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已經弄好樣子的曲別針插入鎖頭,輕輕弄了幾下鎖就開了。
這破醫院怎麼還沒有破產呢?
“看這不是開了嗎?”
“話說你哪來的針?竟然沒有被收。”
“我問徐文然要的,你知道那小子是回家住的。”
天台的門打開了,寬闊的平台上是隨處可見的晾衣杆,有些上麵還掛著花花綠綠的衣服,天台的邊緣還有鐵絲網圍著。
衣服隨風擺動,大半夜的在月光的照耀下好不陰間。
恍惚間,我好像看見一個人站在那裏,但一晃眼就消失不見了。
“你說這天台上除了我們還會有別人嗎?”
“哈?怎麼可能還會有別人?門都是我們撬開的。”
我隨口說了一句,就沒有和她繼續聊下去“或許吧。”
她也沒再多說些什麼,拉著我來的天台的邊緣一方眺望遠方。
“對麵是什麼地方?”
“不知道,好像是老年住院部。”
“你剛剛是不是看見張玲瓏了。”謝莉突然語氣冰冷地對我說了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
“張玲瓏?”我轉頭看向她,醫院裏我認識的人不多,並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張玲瓏的人。
“哈哈哈,逗你的玩的。”她看我疑惑的樣子笑了起來。
“這個地方死過人,你知道嗎?而且就在我們現在站著的位置。”
“你剛剛說的那個人?”
“是的,和我們差不多半夜撬門來到這兒。”
“那這個破醫院不知道換門嗎?等著被人撬?”
“知道啊,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換完門之後,門都奇怪的壞了,而且他們還在門前裝了監控都沒發現是怎麼回事,換了和沒換都差不多,還不如這個至少表麵功夫還是有的。”
“那張玲瓏怎麼死的?”
“不太清楚,那天我正好被關了,聽別人說好像是放血死的,左手,雙腳和脖子。”
“好像還是用的玻璃碎片,一地的血,好幾天都沒有什麼人來這裏晾衣服。”
我對於她說的話並沒有聽進去太多,眼睛死死盯著對麵天台上。
“你說對麵天台可能會有人嗎?這破醫院沒有把對麵天台的門給換了嗎?”
“不知道,或許可能也有人像我們一樣,但我又有沒去過對麵樓,哪知道這些啊。”
我看著對麵天台,越看越覺得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記憶的齒輪開始轉動,我好像想起來了,就在一年前那段快樂與痛苦並存的時光。
我叫薑年,性別男,今年十六,去年夏天放暑假的時候,我被我媽拐進了軍事夏令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