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才知道SH的房價太貴了,老板不舍得租那麼貴的房子給員工住,所以才要走那麼遠,那即使是多達半個小時的路程我們這間宿舍的房租也不便宜,一間連四十個平方都不到的房子據說一個月就要三千塊,還不算水電費。

跟著廚房這些師傅們走進這裏,昏暗的路燈照耀著古老的房子,我發現這裏每一棟房子都不高,建築還是上個世紀的模樣,最讓我感覺驚訝的是這裏每一家居然都沒有洗手間,據說是當時建造房子的格局沒有設計好,於是在SH這種老小區裏就出現了這樣一番風景,每隔不遠處就有一個倒糞池,一到大清早就可以看到許多睡眼朦朧的中年男女打著哈欠,手裏端著一個滿是屎尿的痰盂往倒糞池走。

晚上的時候還有不少人在這倒糞池裏拉屎撒尿,搞得周圍臭氣滿天,蒼蠅不斷。

我每次吃飯的時候都不敢吃的太飽,因為這裏的公共廁所不像杭州那麼多,上個廁所有時候要憋很半天還不一定能等到一個空閑的坑,所以沒辦法,家家戶戶都買一個痰盂,以防萬一。

不過也有一些臉皮厚的人一到半夜想上廁所就直接在門口早上大家洗臉刷牙的池子裏撒,至於上大號就直接跑到小區對麵的一個綠化草叢裏偷偷解決。

我有不止一次遇到廚房裏那個年輕的男孩急匆匆的找我要了些草紙往小區對麵跑去,每一次他著急的找我要紙時,臉上總要露出一種讓人很惡心的壞笑,嘴裏吊兒郎當的說:“快點,老子憋不住了,到時候拉在你床上你不要罵老子啊。”

我把紙給了他,然後就看見他一手拿著紙一手急忙的掏著褲袋裏的香煙。

有些人總喜歡上廁所的時候抽煙,然後抽一口就往邊上呸一口口水,弄得上個大號像是用粗魯的武器和廁所打過仗一樣,十分惡心。

這個廚房的小子就是如此,之所以叫他小子,是因為他比我還小,我當時二十多歲,他才隻有十六歲,聽他說自己老家是GS的,因為初中在學校跟人家打架所以就撤學了,然後跟著表姐到SH來打工。

雖然我一直很不喜歡他,但是在宿舍裏也隻有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因為其他幾個住在宿舍裏的人都是一些年齡差距跟我們很大的中年人。

整個廚房有六個人,炒菜的師父兩個,配菜的師父兩個、還有一個打荷的小子,和做蒸菜的師父。

除了打荷的和配菜的其中一個小子這兩個人之外,其他的全都是三十歲以上的人,代溝太大,無法交流,每次跟他們都話不投機,不過涉及到每個男人都喜愛的部分大家還是很聊得來的,比如,美女。

我發現,廚房裏都是**的人,他們有一句話叫做“不是**,不進廚房,進了廚房,終生**。”

雜亂的宿舍裏臭襪子、髒衣服都隨處可見,他們一點也不在意這些東西,反倒是黃色光碟,他們倒是異常的重視,經常就可以看到他們隨手摸出幾張黃色光碟在那裏評頭論足,十分專家。

廚師長是個三十多歲的胖子,還沒結婚頭就禿了,再加上他暴躁的脾氣,廚房一忙他就滿嘴髒話怒嚎出來,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老婆。

不忙的時候經常看見他在各種交友軟件和QQ上跟人聊天,有的時候聊得興起,一邊打字還一邊叼著煙淫笑,看的我們都經常在背地裏笑話他。

他有一個筆記本電腦,當時全宿舍的人都巴結著他,一下班就圍到他床邊拿出自己花錢私藏的黃碟讓他放,每到這個時候他總會矜持的搖搖頭然後語重心長的看著大家頗為無奈的歎口氣,道:“哎,你們這群狗東西,就知道看這些,也不弄點正經事。”

這時候大家就會紛紛掏煙給他點上,然後在一陣吞雲吐霧中,雙眼看著電腦屏幕隻放精光。

幾乎每天晚上他們都會圍在一起欣賞島國女優們的精彩表現,百看不膩,然後一到發工資的時候就集體嚷嚷著去**。

也有一些時候沒有看片,不忙的時候,興致好的晚上,幾個人從飯館裏帶上幾斤花生米,買一瓶二鍋頭然後就在宿舍裏打牌喝酒,邊打邊罵,由於SH的老房子都是木板做的,隔音效果不好,隔壁人在家放個屁恨不得都聽得到。

所以很多時候他們喝酒打牌的結局都是被鄰居敲門喝止,然後草草收場,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又斤斤計較昨天晚上我喝了多少,你贏了多少錢什麼的,然後不爽的話就到中午休息的時候在飯店裏繼續打牌,你爭我奪,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