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回到碧水城,抬頭看著顧府的門匾的時候,顧妄白有種別樣的滋味。
不是久別回歸的感慨,也不是浴火重生的欣喜,而是一種拭目以待的淡然。
如同顧妄白先前所預料的一樣,門外的守衛並沒有認出顧妄白,見她一身布衣很是輕蔑。
顧妄白不惱,“麻煩大哥找顧二小姐身邊的雲煙兒出來一下。”說完,將一些碎銀子塞給他。
守衛看了看手中的銀子,這才進去給顧妄白叫人去了。
不一會兒,雲煙兒就出來了,怪異的眼神打量了會兒顧妄白。
“你是誰啊?找我幹什麼?”
“你去年偷了顧扶霄的簪子當了,我要責罰你,顧扶霄不答應。你怕這事兒讓爹爹和夫人知道了,跪著央求我們替你保密。後來應夫人問了那簪子,是我將自己同樣的給了顧扶霄,謊稱我的沒了。”顧妄白淡淡的說著,微微一笑。
雲煙兒一驚,這事兒隻有府上兩位小姐、椿宜和自己知道,眼前這人又是誰?
生活在一所大宅裏,顧妄白知道的事情自然不止這些。
乃至整個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於是,緩緩接著說道:“小時候,你曾經生了一場大病,大夫瞧了不見好。應夫人擔心你傳給了顧扶霄,想要攆你出去。你的主子顧扶霄心地善良,不願這麼做,於是裝病,從宮裏請了太醫,實則卻是給你瞧病的。”
慢慢幾件事情道出來,雲煙兒也知道了眼前的人是誰了,隻是見到了不敢相信。“大小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猶記當初走的時候,還是個珠圓玉潤的清秀佳人,可再相見,判若兩人,雲煙兒怎麼不敢將這兩人合成一人。
這得受了多大的罪,才會成為如今的顧妄白。
顧妄白點了點頭,眸底沒多大的波瀾。
顧扶霄見到顧妄白的時候,就沒有雲煙兒那麼淡定了,震驚之餘,淚珠子簌簌落下。
哭得好生委屈,打起了嗝兒。
見到了自己的妹妹,顧妄白這才有了反應,又是心疼,又是激動的將顧扶霄擁入懷中。
差一點,我們陰陽相隔。
哭了許久,顧扶霄哭累了,窩在顧妄白的懷裏。被顧妄白的骨頭硌得很不是舒服,不願意撒手。摸了摸顧妄白的腰肢,滿目都是疼惜。
“姐姐,你這段時間去哪裏了?”
這時,顧妄白的長指繞著顧扶霄的青絲,撫著她的脊背。“我不忍邱霜飽受離家的相思之苦,就讓她回家去了。途中誰知車夫起了歹意,偷了銀子就跑了。我那時候身無分文,好在遇見了好心人,收留我一段時間,又給了我銀兩才讓我回來了。”
“姐姐受苦了。”顧妄白說的輕描淡寫,可是顧扶霄聽到耳裏很是揪心。見顧妄白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了,可知並非像她所言那般輕鬆。
一個弱女子在外孤零零的,哪裏能有這麼幸運。
她不知道顧妄白真正經曆的一切,否則又得哭成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