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聽姐姐們說，四月狩獵，陛下會帶著百官前去，有些高位娘娘們，也會隨同。若是小主也能隨同，那不就能見到丞相大人了。”從未見到這般大的排場，阿歡難免期待不已。
可是她是清楚的。
隨同的娘娘，無非是身居高位的妃子，或者是備受寵愛的妃嬪。
初入宮闈還未見過龍顏的顧妄白，可能性並不大。
此時，一妙齡少女從內側走了出來，模樣秀麗。“不見得咱們小主沒有這個機會。”
這是分配到榮靜苑的宮女海棠，別看她年經輕輕，也算得上是個老人了。
剛才開始，等著顧妄白收攏自己，不過這個新主子似乎對自己沒有興趣。
沉不住氣，隻好來討好顧妄白。
在宮中日子再久，沒了主子的庇護，會落個人盡可欺的下場。
不過，顧妄白還是沒有多餘的表情。
海棠隻好湊上來，訕笑了一聲，“奴婢聽說，那旁邊的恪貴人，就得了這次機會，是陛下親口允的。”
連續幾日，慕容且都留宿在恪貴人苑中。吹吹枕頭風，再答應這個請求合適不過。
可是第一次見到慕容且的時候，顧妄白覺得這個皇帝並沒有外表這麼貪圖美色。好色不假，畢竟哪有男人不喜歡美色呢。但是他從未因為美色耽誤了政事，美色對於他來說可能隻是一種生活用品，即便是除去也不會覺得可惜。
所以，眾臣容忍了慕容且的貪戀美色，這個皇帝將這個度把握得很好。
以此看來，恪貴人這麼做，不是什麼好事。
見顧妄白遲遲沒有接話，海棠尷尬的笑了兩聲。
海棠是什麼心思，顧妄白心裏也明白的。手中是沒有什麼可用之人，越是這種時刻更加不能輕信他人。
在旁的阿歡看出其中的貓膩，也識相的沒有再接這話。
“隨我出去走走吧。”
聽顧妄白這麼說，海棠抬起了頭看著她，卻發現顧妄白是對著阿歡說的。
握緊了拳頭，垂著頭隱藏自己目中的不甘。
到了門口，顧妄白忽然頓住了腳步，側目，“海棠，你替我去良南苑一趟，告訴婉貴人，請她得空來我們這兒喝茶。”
婉貴人明知之，她的父親是個小官。在眾多秀女中，她並不顯眼。
勝在她那雙可憐楚楚、水汪汪的大眼，勾起了讓人想要保護的欲望。
明知之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利用自己惹人憐惜的外表，輕而易舉退出了眾人的爭鋒相對。
海棠應了一聲，出了榮靜苑。
“小主，奴婢有一言，覺得該說一說。”見顧妄白沒有反對，阿歡便接著說了起來，“你這樣對待海棠，要是海棠做了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怎麼辦？”
顧妄白淡淡笑之，“海棠這人，不可用。再者，受了這點委屈，就想著叛主了。日後，我還不得供著她啊。”
活到今天，海棠自然也有她的本事。
否則這深宮高牆，早就將她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話雖如此，可是奴婢還是擔心。”阿歡擰緊眉頭，一臉憂色。
不過兩三月，阿歡到比年前時長大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