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靠近門口那個座位的的時候,小派發現那份飯還放在桑野身旁沒有動過,而桑野幾乎還保持著跟幾個小時前一樣的姿勢,在遊戲自定義的房間裏,不停對著門上一個殘缺的洞口壓槍,門板邊緣都已經被他打爛了。

小派迷茫了一陣,突然跟天靈蓋開了一樣:“白毛,你沒事……”

胡夫這時嘻嘻哈哈勾肩搭背帶著他往外走:“回去了回去了,今天早點睡。”

等到了外麵過道裏,胡夫壓低聲:“你不會真以為Song沒事吧?”

小派說:“昂,我看他在我們出門吃飯前都好好的,不就沒睡好覺犯困嗎?”

胡夫一臉嫌棄,嫌小派不通人性:“就說最後一局Song都不願意往P城飛了,明顯是心態受影響了。”

小派回頭朝練習室看了眼,終於開始擔憂了:“我說呢,之前還以為白毛心髒強大呢……輸了再練好了,又不是正規比賽,不吃不喝怎麽行?別還沒開始洲際賽就先把自己搞垮了。”

胡夫歎氣:“我看出來了,你才是真正的心髒強大,輸了你都能該吃吃,該樂樂。”

像小派這種遇上挫折的話,基本沒人會擔心他,因為小派當場就能發泄出來,大喊大叫、捶桌子、蹦椅子,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有病似的。

然而喊完鬧完,整個人也好了。

怕就怕桑野這種,遇到事後平靜得過分,那就是鐵定有問題,多半是悶著頭在那兒跟自己鑽牛角尖。

小派難得貼心:“那我回去要不要發個信息安慰白毛一下什麽啊?”

胡夫拍拍他的肩:“別摻和了,沒看到談神留下了嗎?”

練習室裏,桑野餘光能瞥見身旁的人還在。

他還以為談默會跟小派他們一起離開。

不禁分了下神。

可能Talk還有事。

就在這個時候。

桑野頭戴的耳機被拿了下來,立體環繞了一晚上的槍擊聲遠去,耳根驟然失去壓迫感,反而有些發痛。

談默把桑野的耳機扔桌上:“關機吧,我帶你出去吃。”

桑野即便沒了耳機,也好似不受影響,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

“不用,有小派給我帶的飯。”

“冷了。”

“會加熱。”

“那現在去。”

“我不餓。”

“Song。”談默的聲音有些放沉了。

桑野下頜線收緊了一瞬,沒有應聲,依舊目不轉睛地訓練。

談默看著此時的桑野,微微咬住牙根,明白那種感受。

兩年前的集訓營裏,他跟愚者住一個房間。

愚者那時夜不能寐,輾轉反側,淩晨兩點放輕動作起床出門,去訓練室裏訓練一夜,一個甩槍的動作重複千次、萬次,手腕痙攣就搭一塊冰毛巾再繼續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