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白斷雨吃完最後一粒花生米,楚空遙給他遞過水去喝了一口,“人家性子軸點,那是應該的。要是沒點牛脾氣,邊境怎麽守?現在娑婆大陸,還有你們祁國什麽事兒。”
一路說著,便回到駐紮地界。
“話是這麽說,可現在這武器對準的是咱們。”謝九樓道,“阮玉山那寧折不彎的性子,還真是跟傳言所說沒有兩樣。”
楚空遙說:“實在不行,那就偷。”
“偷也得有個法子。”謝九樓凝眉,“眼下這狀況,城門都進不了,更別說拿鈴鼓了。邊兒都摸不到。”
白斷雨“嘖”了一聲:“那阮玉山是不通情理,不是不懂進退。你去第一次,說想談談鈴鼓的事兒,他不讓你進。你去第二次,說以城主身份過境到訪一下,他還不讓你進?小兒尚且知曉事不過三的道理,他一個城邦之主,基本的禮儀還不懂了?”
“這都是其次。”謝九樓接話,“如今咱們奔著鈴鼓去,阮玉山已知道了,就算放我們進,也自然有所防備。咱們幾個如果要偷,也是分身乏術:一來在座都是玄道上乘,屆時無論誰去偷,偷的當頭若收了玄息,束手束腳,一旦失手,絕沒有第二次機會;二來若放開手腳,憑我們幾個的玄境,那鈴鼓失竊,阮玉山必定將矛頭指向不在場的那個人,到頭來橫豎是與十城軍交鋒,若激起一場惡戰,則得不償失。”
“說起來,咱們要鈴鼓是為了觀音淚,這阮玉山千方百計尋到鈴鼓,所為何事?”白斷雨不知想到什麽,望向楚空遙,“他跟你差不多大,也二十好幾了……是不是至今未娶?”
楚空遙:“娶了你也不能從人家夫人下手。”
白斷雨:“我不是這意思,我聽說他兩三年前——”
話音未落,被營地裏一陣嘈雜打斷。
三人聞聲望去,竟是前頭兩窩人在推搡。
像是誰跟誰起了紛爭,其他士兵分成兩夥,各自攔著一方勸架——也不乏有起哄看熱鬧的。
謝九樓蹙了蹙眉:這幾日營裏風波不斷,上頭個個在他麵前俯首聽命,下頭一有空子就亂作一團,他早想找個由頭好好規整一回,眼下就是送到麵前的機會。
他沉著臉下馬,沿路揚手示意身邊的侍衛噤聲,一步步走過去,那兩撥人裏,眼尖的已遠遠看見了他,沒看見謝九樓的,卻還在吵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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