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奶在家嗎?,這是我娘做的醃黃瓜,娘讓送過來。”

福寶懷裏揣著一個瓷罐,站在苗氏家門口,剛想喊人,就看到鄧大柱從裏麵走了出來。

鄧大柱是個三十多歲的老光棍,因為他腦子笨,村裏總會有人偷偷在背後叫他‘大傻子’,難聽點的甚至會叫他‘智障’。

不過就算聽到有人叫他智障,鄧大柱也不在意,他雖然長的凶,但其實脾氣比麵團還軟。

沒娶媳婦,鄧大柱自然也沒孩子,但是他卻很喜歡孩子,其中最最喜歡的就是自家二弟鄧大山家裏的幾個小娃娃。

“是福寶啊。”

鄧大柱急忙把扛在肩頭的鋤頭放下,原本他是想伸手將福寶抱起來的,但又想到自己渾身都是臭汗,怎麼能抱福寶呢。

於是鄧大柱隻是把瓷罐接了過來,剛打開蓋子,一股酸香的味道撲鼻而來。

柳金香做的醃黃瓜那可是一絕,色香味俱全,有了這盤醃黃瓜,晚上都能多吃兩大碗地瓜飯!

“弟妹手藝真好。”

鄧大柱低頭憨憨的笑著,然後問道:“小文和小武這幾天去哪兒野了,我都沒怎麼見過他們。”

福寶嘟著小嘴,“他們在河裏抓魚,都不帶我玩,我隻能和小毛玩過家家。”

鄧大柱點點頭,對福寶說道:“也是,你還小,河裏太危險了。”

說完,鄧大柱像是想到了什麼,“對了,這個給你,剛出鍋的,可香了。”

鄧大柱風風火火的轉身往廚

房走,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張玉米餅子,玉米餅子兩麵焦黃,散發出好聞的香味。

鄧大柱:“這個給你,吃了好長身體。”

福寶搖頭,“我不要,大伯,這肯定是奶專門做給你吃的。”

這段時間,是家裏勞力最累的時間,再壯的漢子經曆過春耕春種之後,也得脫一層皮。

苗氏心疼鄧大柱,所以經常給他開小灶。

而鄧大柱幾乎每次都會省下來,要不就是留著和苗氏他們一起吃,要不就是分給村裏的孩子們。

之前福寶也吃過鄧大柱給的吃的,可是後來知道這些吃的的來源後,就再也不吃了。

鄧大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家裏也沒啥好吃的了,福寶,要不我去山上摘幾個野果子吃吧。”

“謝謝大伯,不過我都已經吃的飽飽的,”福寶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她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已經沒有地方裝玉米餅子了。”

鄧大柱笑眯眯地望著福寶,看著她那可愛的小臉兒,越看越覺得稀罕。

等到地裏鋤地的時候,剛鋤完半畝地,鄧大柱準備喝口水休息一會,伸手的時候摸到懷裏的那張玉米餅子,忽然感慨的說了一句,“要是我有個像福寶一樣的女兒就好了。”

苗氏喝了一大口水,聽他這麼說,頓時翻了個白眼,“那你得先娶個媳婦才行。”

“娘,不是說好不提這事了嗎?”鄧大柱一臉無奈,為什麼他娘總能把話題繞到他娶媳婦這

個問題上呢。

苗氏沒好氣的說,“怎麼不能提,你都這麼大了,村裏和你一個年紀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況,我把人家姑娘娶回來,這不是耽誤人家嗎?”

鄧大柱臉通紅通紅,他腦子不好使,而且情緒一激動就會抽瘋,哪個姑娘家願意找這麼一個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