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村那邊,薑花和苗氏早就已經在家裏等著了。

可眼瞅著吉時都快要到了,卻還是沒有看到新娘子的影子,於是苗氏讓福寶來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福寶也沒想到劉家人竟然今天會跳出來搗亂。

剛才她罵她們是狗東西都是抬舉了,這一家人真真是連狗都不如。

看到大春臉上的妝都已經斑駁了,福寶心裏很是難受,怎走上前給她擦幹眼淚,柔聲安慰道:

“大春姐你先回轎子裏整理一下妝容,外頭這些事有我呢。”

“可是……”

大春咬著嘴唇,神情有些猶豫。

福寶淺淺皺起眉,“大春姐,你悄悄告訴我一句實話,難道你對她們一家人還有什麼感情?”

福寶以為大春還是對曾經的那個家懷有留戀,所以不忍心徹底的撕下臉麵。

大春看了一眼麵目可憎的呂氏和錢氏,搖搖頭,她心中的最後的那點感情早就已經斷絕了。

而且周圍濤嘈雜不休的議論,像是絲線一樣不斷的湧進她的腦海中,無論她怎麼樣逃脫都逃脫不了。

她不會忘記這一切都是誰帶給她的。

大春握了握福寶的手,眼神格外堅定。

“從我有記憶起,便為那個家當牛做馬,雖然無法報答生我的恩情,但是養我的這份我算是已經還上了。

而且我早就已經說過,等她老的癱還在床上動不了的時候,我也會給她銀子的,隻不過現在看來顯然還沒到那個程度。

福寶,總之你小

心些,那家人可是不要臉的很。”

大春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的躲避錢氏和呂氏。

所以這番話也清清楚楚的傳到了兩人的耳朵中。

錢氏麵色慘白,眼帶惶恐,嘴唇不斷的顫抖著,她看向大春。

“大春,我可是你親娘啊,你怎麼能那樣說?”

“我把你當做親娘,你卻未曾將我當做你的親閨女。”

大春隻是神色漠然的回了一句,隨後便回到轎子裏去了。

聽到她的回答後,錢氏身體搖搖欲墜,最後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哭了起來。

“天啊,我是做了什麼孽,竟然生了一個這樣的東西!果真是個不值錢的賠錢貨,我當是怎麼就沒把你放在尿盆裏淹死呢。”

呂氏知道今天這錢難要,但卻沒想到竟然這麼難要。

大春這死丫頭,一點都不像以前那樣好對付了。

更別說,如今還有個福寶在旁邊幫腔,想要錢的話就更困難了。

等媒婆給大春整理好妝容,福寶便準備和眾人一起趕往大河村,她知道現在家裏麵肯定都已經等的望眼欲穿了。

“站住!你不能走,你把豔豔打成那樣,難道就一句交代都沒有嗎?”

眼看轎夫已經起轎,呂氏急忙拽著錢氏一起躺到了花轎前麵,開始耍起無賴來。

“是她自己撲上來的,與我何幹?若是你們繼續擋著信不信,我連你們的牙也一起打掉!”

旁邊的媒婆,伸手指了指天上的太陽,用唇形向福寶示意要是再不走的

話,那可真就誤了時辰了。

福寶也著急了,可呂氏和錢氏再怎麼說都是兩個長輩,她不好直接動手。

她想了想,然後解下腰間掛著的一個香囊。

香囊裏麵裝的是一些銅板,她原本是想將這些銅板分給村裏小孩的,就當是沾沾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