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請問你們誰家的貨物是今天剛剛運到庫房來的?”
福寶忽然開口問道,她這一問倒把代償的人問懵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搖搖頭。
“我的不是,我的上個月就運來了,一直放在倉庫裏。”
“我的也不是。”
“我的就更不是了,這些糧食還是去年春天的時候收的,曬幹了之後就一直堆在庫房裏沒動過。”
“那個……我的貨物是今天剛剛送進庫房的。”
在眾人一片的搖頭否認聲中,布莊的車掌櫃慢慢舉起了手。
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中,他開口了。
“我這批布料是從南月國買來的,今早剛到,到了之後我就把它放到倉庫裏了。”
南月國,福寶對這三個字可沒有什麼好印象。
上次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幾年前他們被綁架那一次。
在福寶的印象中,南月國就是與神秘荒誕惡心等等詞彙所交織在一起的。
還有那個被南月國人試做神的聖子,在福寶看來,更是處處透著詭異。
因為當今聖上極其寵愛那位從南月國來的貴妃,所以開放了與南月國的通商,還給了南月國商人提供很多的便利。
這也就導致越來越多的南月人出現在大梁。
福寶能夠明顯感覺到,這幾年她在縣城裏碰到的穿著南月國特有服飾的人變多了。
而這還隻是一個小小的縣城,更別說那熱鬧繁華的京城了。
再次聽到南月國,福寶心底的記憶瞬間被喚起了,她有
片刻失神,不過隨即便反應過來。
“車掌櫃,能不能帶我到你的庫房看一看,我想去確認一下我心裏的一個想法。”
車掌櫃稍一猶豫就答應了。
畢竟這件事現在已經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而是關乎到整個縣城。
再說他庫房裏又沒存放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他自然是不怕被看的。
很快眾人就跟隨車掌櫃來到了布莊的庫房。
庫房外,有很多匆匆忙忙的夥計,他們手裏皆抱著兩匹三匹的布料。
那些布料原本應該是熠熠生輝的,但如今都已經失去了光彩。
車掌櫃看著心都痛了,他隻能別過年,假裝作沒有看到這一幕。
跟在他身後的眾人沒有笑話他。
因為他們都想到了自家庫房也是同樣的情景,他們又有何立場來笑話車掌櫃呢。
“各位請,這就是我家的庫房了。”
因為要將庫房裏的東西搬出來,所以庫房門已經是大開的狀態。
車掌櫃領著眾人進去,剛一進去福寶就被裏麵的場麵給驚住了。
原本福寶以為自家的庫房已經足夠大了。
但現在看到布莊的庫房才知道天外有天。
麵前的庫房,可以用寬闊來形容。
貨架擺放的十分整齊,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頭,而每個貨架的格子上都擺放著不同的布匹。
還有一些布匹特則是被隨意的堆放在庫房的角落裏。
聽到眾人發出的驚歎聲,車掌櫃勉強露出一個笑。
他家的布莊是三代積累才有了如今
的規模。
他敢拍著胸脯說, 他家的布莊是整個大梁國布料種類最齊全的布莊之一。
車掌櫃這人不愛逛青樓也不愛喝酒,最大的愛好便是逛自家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