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寶還想繼續睡,不過很快她就不得不起來了。

酒鋪老板派人來告訴他,今天一大清早的就有人在門外等著她了。

福寶原本還有幾分疑惑,她來京城才這麼短時間,會是什麼人找她呢。

等她洗漱好出門一看,原來是從家裏偷跑出來的向景雲。

向景雲這幾天被拘在家裏學規矩,都快要悶死了。

他本來就是個小霸王的性子,向來隻有別人讓這他的份兒,沒有他讓這別人的份兒。

可宮裏頭來的那個公鴨嗓的死太監卻整日和他說什麼,進了宮他就是奴才,要好好伺候十八皇子。

若是十八皇子哪日磕了碰了,陛下和玉貴妃肯定不會輕饒的。

向景雲當場就懟了回去:宮裏頭那麼多奴才,要是他們都看不好十八皇子的話,為什麼要指望他一個人就看好十八皇子呢。

他前頭剛說完這句話,不到一刻鍾的功夫,月貴妃就另外派了八個教導規矩的太監來。

向夫人也不想自己兒子去宮裏頭做什麼伴讀,也許這種事在別人看來是天大的榮耀,但對於他們向家來說,無異於烈火烹油。

向景雲的祖父,上上個月已經申請致仕,如今在家養老。

現在朝廷狀況混亂,皇子奪嫡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一不小心就要牽連九族的風險,他自然不願意牽連進去。

而且向家已經榮耀非常,不需要再更進一步了。

其實原本向英也想躲在家裏一段時間的,可惜聖上不放

人,直接把他派去了皇莊,管什麼紅薯種植。

一個文臣,哪裏懂得土地耕作之事,而且陛下讓向英留在皇莊,這何嚐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軟禁呢?

向夫人也感覺到這段時間的京城是風雨欲來,所以也約束向景雲不要隨便出去,盡量低調行事。

沒想到就算這樣,還是沒逃過要進宮的命運。

向景雲今天是從家裏偷跑出來的,他原本想去找福寶玩,結果卻被告知福寶整夜未歸。

然後他又動用了一些人脈,這才知道昨晚福寶是和一位女性友人來這裏喝酒了。

向景雲匆匆趕過來的時候酒鋪還沒開門,他在門口等了一段時間,實在等不及了,這才把掌櫃的喊起來讓她開門。

他的頭發高高束起,額角的發絲已經被晨露打濕,可憐巴巴的眼神,像極了被拋棄的小狗。

“福寶,我這段時間都快無聊死了,整天學什麼規矩,我根本不想進宮,你幫我去跟我娘說說好不好,我不要進宮當什麼勞什子的伴讀。”

這件事福寶早就聽司徒空說起過,也知道這件事不是向夫人能左右得了的。

“這也真是難為你了。”

福寶拿出帕子給他擦了擦額角。

“你怎麼這麼傻,難道不開門就要站在這裏嗎?你看你,身上都濕透了,等會回去之後一定要讓人給你熬完生薑湯,免得著了風寒。”

福寶對向景雲沒有兒女情長,有的隻是對於一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弟的疼愛

向景雲按住福寶握著帕子的那隻手,剛想說些什麼,便感覺福寶把手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