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病了,不消半月,不光是背上,連前胸上都長滿了人麵瘡。

雖然鄭院首已經把那本記載著人麵瘡的古籍找了出來,不過可惜的是上麵並沒有治療的法子。

司徒正心裏很不高興,身為萬歲的他一旦不高興了,自然要拿底下人出氣。

首當其衝的便是太醫院的那群太醫們。

“廢物!廢物,難道朕養了一群廢物嗎!”

原本留在太醫院的太醫還在慶幸,被陛下派去西北不毛之地的不是他們,可現在也慶幸不起來了。

寒風漸起,新帝登基後的第一個新年就這樣過去了。

白樂章十日之前就來到了西北大營,雖然這地方苦寒,但他卻覺得挺好的。

沒有在京城時的勾心鬥角蠅營狗苟,他覺得自己的心平靜了下來。

唯一有一點,這裏離家實在太遠了。

不知道他寫的家書有沒有送到爹娘手上,也不知道他們會什麼時候給自己回信。

“白太醫,李副將他們回來了。”

報信的士兵慌慌張張,聲音嘶啞,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哦,好。”

白樂章有些不解,為什麼是李副將,將軍去哪裏了?

雖然疑惑,但他立即起身,收拾東西準備看診。

今天天還沒亮,便有蠻人突襲,鎮北將軍杜鈞率領一小股將士追了出去。

打仗沒有不受傷的,既然李副將他們回來了,那受傷的人肯定也帶回來了,也就是該他這個太醫上場的時候了。

白樂章提著藥箱,

掀開厚厚的營帳,迎麵便 衝來了一股血腥之氣。

他皺了皺眉,在回來的將士身上大致掃了一眼 卻沒有發現都將軍的身影。

“將軍呢?”

白樂章問道。

難道將軍沒回來,那豈不是說……

杜鈞的副將李不凡雙眼赤紅:

“白太醫,我們遭到了埋伏,將軍他中了迷藥,被那些蠻子捉住了。”

這件事一起去的將士都看見了,根本沒有隱瞞的可能性。

“什麼!?”

白樂章驚出一身冷汗,他已經可以預料,等消息傳遍全營之後,會對士氣造成多麼大的打擊了。

可盡管這樣,還是要救治傷員,白樂章一邊配藥一邊思考起以後的打算來。

還好還有十四皇子坐鎮,若是十四皇子再出問題的話,那問題可就嚴重了。

司徒空從前日就出去打探敵營的分布情況,現在還沒回來。

營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需要人坐鎮,李副將已經安排人去通知司徒空了。

晚上很晚的時候,司徒空才回來,不過是被戰馬馱回來的。

白樂章半夜被人叫醒去為司徒空診脈,看到來報信的士兵渾身是血,嚇得腿都要軟了。

還好經過診治之後,發現司徒空隻是皮肉傷,看起來傷的厲害罷了。

司徒空醒後,得知了杜鈞將軍的事情,立即把李副將等人叫進來問話。

李副將看起來心有餘悸,把他們是如何中了敵軍的埋伏,杜將軍是如何被抓走的全都交代清楚了。

說道激動處,更是

聲淚俱下,看的出來,他十分的敬仰杜將軍。

讓李副將退下後,司徒空陷入了沉思。

旁邊兢兢業業配藥的白樂章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盡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