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安會這麼做是沈晚娘沒想到的,原先以為他不是個記仇的人呢,沒想到這一次一並都說了出來。
“胡家怎麼說?”
“還能怎樣,一氣之下下了休書。”霍君安還有慍怒未消散,“任誰床邊睡著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又能睡得著。”
“依我的看法,我還想要見官。不過胡文元說是和她夫妻一場給她求了情,事情隻能暫且作罷了。”
沈晚娘不覺得唏噓,倒覺得沈楚娘受的還是輕,這結果也是她咎由自取。
隻是感慨,“胡文元其實也算是個好人。”
“就是可憐遇到了沈楚娘。”
“是啊,還有胡家兩個丫頭,也不知道以後會怎樣。希望胡文元能給她們找個願意穩妥照顧她們的人。”
“胡家的事就跟你無關了,以後你少和胡家人走動。”
“怎麼這麼說?”
“我怕給你帶來危險。”這一回實在是霍君安後怕,若是他來遲一步,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沈晚娘安撫他,“別擔心了,以後賺多了了我也再找個老實丫鬟貼身跟著我。”
“這倒是行,遇到事能護著你還能伺候你。”
霍君安被安撫的情緒平和了許多,沈晚娘盛飯和他一起吃飯。
“說起來,君安,你怎麼會知道那女人在咱們這。”
“我在街上辦事看見你們了,總覺得她熱情的不正常,怕她心懷鬼胎,所以沒驚擾你們跟了過來。”
“真沒想到,你做事這麼警惕。”
“害,畢竟是個
打獵的,現在又走鏢。”
兩個人一起吃了飯,鋪子裏沒事,早早就回家去了。
接下來一連幾天,隻要沈晚娘出門他都會陪著她,被不少認識的人取笑他們兩口子如膠似漆了。
過了正月十五,這年味也漸漸淡了。
春天即將到來,春風吹融了滿地冰雪,屋簷滴滴答答也開始滴雪水。
霍月又開始每天去找夫子學琴的日子。
聽說附近的一些學堂也陸陸續續開始恢複念書了。
就是霍辰這邊一直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去陸莫焉那念書,始終陸莫焉都沒有一個真要收他做學生的意思。
沈晚娘叫霍辰先回學堂念書,霍辰不願意,因為陸舉人的學識是學堂裏那些秀才根本比不了的。
兒子鬱悶,這當娘的自然也跟著著急。
這天天晚,風大,外麵黑漆漆的一點光亮都沒有。
沒想到陸莫焉竟然找上了門來。
“陸夫子。”霍君安開的門,十分意外,“你怎麼會有空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陸莫焉提著一盞舊燈籠,跑得呼吸急促,“霍夫人在嗎,我爹今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想讓她過去看看。”
“是不是受傷很重?”沈晚娘聽見動靜趕緊出來了。
“我也說不好,他一直喊疼。”
“陸舉人稍等,我馬上就來。”
“我來趕車。”
夜色濃重,馬車疾馳在雪水汙泥的巷子裏,很快就到了陸家。
院子裏的雪化了,踩上去就是雙腳泥濘。
但沈晚娘不能顧及這些,陸
老爺子是個和善的老好人,她很擔心他有事。
終於進了屋裏。
陸老爺子在床上疼的咬牙,明明是寒冷的夜裏,卻額頭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