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途徑菜市口,車簾拉開,陳景恒的半張臉露了出來,看到那一張張仿佛有些熟悉的囚徒,隨著一聲‘斬’,腦袋和身子便分了家。
“回去吧。”
陳景恒拉上簾子,讓柴武駕馬車回公主府。
前幾日,他就收到了宮裏的傳信,隻有短短一行字:切勿亂跑,謹言慎行!
送這紙條的乃是宮裏的太監,陳景恒自然知道是盧文的手筆。
是要讓自己不要亂跑,大亂將至!
陳景恒拿出一遝銀票,大概兩萬兩銀子,還有一張紙條,交給了那個送信的太監,便是當做他的謝禮。
不出所料的,第二日京城上下就亂了,當然亂的主要是朝廷中的官僚。
一個個疑似與王裴橋有關係的官員被抓走,清查之後,他們宅子裏或多或少會多出一些價值比較昂貴的物件,然後他們便被冠上貪官亂黨的身份抓進了大理寺牢獄之中,再無音訊。
可能還在嚴刑拷打,準備發配邊疆。
也可能已經在這菜市口,成了刀下亡魂。
王裴橋的死,最終被定義為同黨謀亂,草草收尾。
可是這件事,讓其他朝堂的官員驚醒不已!
特別是以戶部尚書康祺彙一脈,平日裏他們在朝堂裏叫囂的最甚,每一件國事大小事,都要摻一腳,以增強他們在朝堂中的影響力。
可是自徹查開始後,康祺彙一脈就跟啞巴一樣,即便是有人奏折甩到他們臉上,他們也不敢吱一聲。
趙無極這幾日的上朝的每一句話,每一次提點,康祺彙都仿佛書堂裏的學生,點頭哈腰,不敢有半分反駁!
這變化之快,讓禮部尚書陸天駿差點沒笑出聲來。
“陸大人,這康祺彙見風使舵的樣子真惡心。”
一名侍郎站在陸天駿身後,看著康祺彙在朝堂中給趙無極拍著馬屁的滑稽模樣,十分作嘔的低聲說道。
陸天駿眯著眼,不動聲色的說道:“這才是陛下喜歡的官,聽話能吹,讓陛下心情舒服的一條狗。”
侍郎一聽,忍著笑,豎起大拇指道:“陸大人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康祺彙真當狗也!”
正站在朝堂前吹捧趙無極的康祺彙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一轉頭就看到陸天駿笑眯眯的樣子,還以為陸天駿讚同自己的觀點一樣,他連忙也笑著點頭回應。
“好狗,好狗啊!”
陸天駿嗤之以鼻!
朝堂結束,康祺彙一脈捧完趙無極後,一個個心虛的走出大殿,康祺彙小跑來到陸天駿麵前,說道:“陸大人,待會兒可有時間?本官在弄朝堂擺宴,小酌一杯?”
陸天駿咳嗽一聲,連忙擺手道:“不了不了,本官略乏,就不去了。”
康祺彙眨眨眼,似乎有些期待,還是熱情的說道:“陸大人,剛才朝堂之上,你頻頻點頭同意本官說辭,與本官誌同道合,何不一起共商社稷!”
同為尚書,康祺彙一直沒有拉攏出同舟共濟的同伴,這次陸天駿主動示好的意思,讓康祺彙以為自己終於可以不用獨木難支了。
哪知道陸天駿伸手就打斷了康祺彙的繼續發話,冷冷的說道:“康尚書,你誤會了,本官可不會與狗誌同道合!”
康祺彙先是一愣,隨後臉上漲紅,怒罵道:“姓陸的,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