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兄早啊!”
亂石峰山門前,陳昃拾階而上,山門兩側各有一名灰袍弟子,盤坐在巨石上,滿臉笑意,在向他打招呼。
“早啊!羅玄、趙寅”
原本埋頭趕路,步履匆忙的陳昃,聞聲停下腳步,看向兩人,笑著點頭回應。
“陳師兄,這是又有什麼勁爆消息了嗎?看你一副急匆匆的樣子,莫不是那拒魔城,已經開戰了?”
山門左側,那名叫羅玄的內門弟子,笑意盈盈,言語間,對陳昃十分熱情。
“看陳師兄這個樣子,不像是拒魔城開戰了,倒像是有什麼喜事發生,不知是什麼好事啊?”趙寅也笑問道。
兩人都很熱情和客氣,一口一個師兄,叫得陳昃心神恍惚。
半年前,他在神紋宗內還隻是個任人欺淩的內門弟子,見了誰都隻能叫師兄,也就能在記名弟子麵前顯擺顯擺。
但今時不同往日,自從韓師兄為了他和張盈,一人獨挑執法堂,引得執法堂堂主和大長老親自出麵平息後,他和張盈的地位,就隨著韓師兄的崛起,水漲船高。
如今就是真傳弟子見了他們,也隻能平等相交,這讓陳昃唏噓不已,心中不由得浮現那道修長堅毅的身影,滿是崇拜與敬佩。
當日韓師兄一人獨挑執法堂,最終大勝而歸,不但替張盈平反鳴冤,還讓執法堂堂主親自低頭認錯。
這讓長期遭受欺淩和不公的張盈陳昃,長出了一口惡氣,心中感動不已,發誓要誓死追隨,不離不棄。
尤其是張盈,原本他已經被執法堂廢了修為,即使有極品玄丹也無濟於事,隻能保命,卻無法再修煉。
但他們回山後,韓師兄給了他一滴造化神髓,不但助他修複了身體,還助一舉凝出兩滴本命精血,跨入天才行列,實力更勝從前。
自那以後,張盈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沉默寡言,但卻無比勤奮,整日替韓師兄鞍前馬後,聽不得任何人對韓師兄不敬,否則,就會翻臉,哪怕是真傳弟子,他也敢正麵硬剛。
有一次,他們下山辦事,聽到有真傳弟子說韓師兄壞話,張盈二話不說就殺了過去,與一群人大戰。
最終,他被打得鼻青臉腫,骨斷筋折,但卻依舊神情自若,平靜開口,威脅那幾人,道:“以後誰再敢在背後說韓師兄壞話,我見一次打一次。”
那幾名真傳弟子發呆,若不是一番混戰後,認出他是亂石峰的張盈,早已被他們群毆打殘,廢掉手腳,扔下山去。
原本他們隻是在那裏小聲議論,覺得韓武太過擺譜,為人霸道,誰曾想,張盈發了瘋一般,一聲不吭,衝進來就是一頓暴打。
猝不及防之下,他們幾個真傳弟子,每人臉上都被留下了一道通紅的手印,讓他們氣到發狂,暴跳如雷。
平日裏,他們高高在上,哪個內門弟子敢對他們如此。
但看清張盈麵容後,眾人也隻能忍了。畢竟是他們無理在先,加上那韓武又是一尊極其護短的殺神,連執法堂都敢挑,最終隻能罵罵咧咧離去。
當時陳昃就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根本來不及阻止。
事後,張盈讓陳昃帶話給韓武,說自己要回老家探親,暫時離開幾天。
實際上,他是去了神紋城,默默養傷,一直到傷勢痊愈,才重返亂石峰。
自那之後,整個宗門背地裏都在傳,亂石峰出了一條不怕死的護主瘋狗。誰敢在其麵前說韓武的不是,哪怕你是真傳弟子,他也敢拚死一戰,打不過也要咬你一口肉,十分凶殘。
對於瘋狗之名,陳昃曾私下與張盈說過,張盈隻是淡淡地道:“若不是韓師兄,我現在恐怕連做狗的資格都沒有。”
對此,陳昃張口無言。因為他知道,張盈說的是事實。
若不是韓武,他和張盈很可能一輩子渾渾噩噩,混跡在神紋宗底層,見了誰都要點頭哈腰,笑臉相迎,唯唯諾諾,苟且一生。
他和張盈能有如今的地位,全都仰仗韓武的威勢。
更何況,韓武不但救下了張盈,還不惜血本,替他恢複修為,讓他可以繼續修行。
對於一個修士而言,無法修行,簡直比殺了他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