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耀頓時又想起前些天鍾烏去找了趟傅雨櫻,說她性情大變,對他的癡戀大改,人還變得有趣起來了。

當然,在他眼裏,她不可能有趣。

有趣無趣也與他無關。

“哦,原來我沒死,毒蛇逃出來咬人的事就可以當做不存在呀?”傅雨櫻對周子雅搬救兵不屑一顧,“我昨晚是好運,要是毒蛇進入的不是我的院子,而是進入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的院子房間什麼的……”

周子雅怎麼不知道她要說什麼,立刻搶話:“不可能發生那樣的事!”

“王爺,您知道臣妾與小少爺素來關係很好……”

“好了。”

宇文耀抬手捏了捏鼻梁,剛熬過複發的疼痛期,他現在其實還屬於精疲力盡狀態,不太想聽這些爭吵,打斷周子雅的話,“這件事到此為止吧,府內養毒蛇確實不夠周全,以後想養寵物養別的吧。”

周子雅臉色一白。

這一句話,雖然沒有責怪她。

但是也沒有責怪傅雨櫻。

而且就不讓她養蛇這一點,其實是讚同了傅雨櫻的。

她與傅雨櫻的鬥爭,他第一次沒有站在她這邊。

到此為止?

那也要她答應!

傅雨櫻冷哼一聲:“王爺,隻怕不能到此為止呢。蛇進院,我殺蛇,我與側妃之間可以相互抵消。但是,我即便再不受寵,也是主子,是這王府的王妃,臣妾被一個丫鬟指著罵不受寵,意圖不軌這事可不能就這麼揭過去了。”

說完,不等

宇文耀開口,又冷冷一笑:“當然,如果王爺自己寵妾滅妻,又縱容府內家風不正,更能容忍下人豪無尊卑之分,讓堂堂王府毫無肅穆可言,然後慢慢由內潰敗……如果這些,王爺都能接受,那就當我沒說。”

這個醜王妃居然要處置她?

青稞一抖,立刻求救地向周子雅看一眼去。

周子雅已經一臉震驚,難以置信地開口:“王妃,王爺英明神武,王府千秋萬代,你怎能如此詛咒王府?”

周子雅嘴上這麼說,但其實她是慌的。

宇文耀可是領兵打仗的人,治軍嚴謹,對府中也不多讓。

隻是府中他顧及不到,沒有太多精力處理,現在多半被她掌控著。

但是,前些天已經出過一些事了,現在又被提起府內不嚴的事,隻怕要出事!

所以,她很清楚,傅雨櫻這不是要處置青稞這麼簡單,她這是要打她的臉!

前些天傅雨櫻遣散了不少下人,她沒辦法留下已經惹了一些不滿,如果今天青稞她真的護不住,那麼,她在這府中的地位就會隨時遭人質疑!

她不能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宇文耀從來不好隱瞞,上次死人的事情已經烏煙瘴氣了,他早已不滿,而方才周子雅身邊的丫鬟說話確實過於大膽妄為。

他本就不滿。

但他想著後續多調查調查,再作處理。

但如今傅雨櫻當眾提出,顯然如果不處理,後續隻怕府內會更亂。

雖然他深知自己這是被傅雨櫻

給利用牽製了,但如今,也確實需要敲山震虎了。

他瞥了青稞一眼,再對旁邊的侍衛道:“府內,主子是主子,下人是下人,既然有人對主子出言不遜,那就按照府內規矩處理吧。”

“是!”

兩個侍衛出來,架住了青稞。

青稞都嚇蒙了,拚命喊:“側妃娘娘,救奴婢……”

周子雅也懵了,她腦子一片空白。

但她知道,宇文耀不可能收回命令。

最重要的是,她連自己最貼身的人都護不住,她在這王府內努力數了許久才築氣的威信之牆,已經坍塌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