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不知說了什麽,應隱聽到商邵勾唇笑了一下,“是麽?她要結婚了?代我祝她得償所願。”

好奇怪的祝福,不是祝她幸福,而是祝她得償所願。應隱疑惑了一下,側眸偷睨,發現他雖然是笑的,但眼底全無笑意。

商家太子爺的私事,豈是她能聽的?她識趣地想走開,背上卻被商邵攬了一下。

掌尖的停留點到為止,而且沒有碰到任何肌膚。

他是在攔她。

應隱止住腳步,回眸,商邵的手已經落了,“抱歉,”他先為自己的觸碰致歉,繼而說:“很快結束,我送你回去。”

應隱隻好又回到他的傘下,仰頭望著傘簷外雨絲燈暉。

男人重諾,既然承諾了,便果然沒有讓她等太久。

三言兩語結束了電話後,他收了手機,脫下西服遞給應隱。

手裏拿著傘,隻靠一隻手脫西服,怎麽想都該是很為難的,但應隱不明白怎麽有人能把這一套動作做得如此慢條斯理,一隻手勻過一隻手,優雅得近乎賞心悅目了。

“不介意的話,可以披著。”商邵低闔眼睫看她,眸底沉靜如墨。

應隱並不覺得冷,但鬼使神差地,她還是抬手接過了,雙手抻開西服,為自己披上。

衣物裏襯貼著頸後肌膚,幹燥溫暖,衣領輕輕攏緊,那種潔淨的香水味很淡地彌漫進鼻尖。

其實她小小地打個噴嚏,就會有數不清的男人為她披衣服擋風。可是他們都如此迫不及待,爭先恐後地,生怕自己脫西服的動作晚了一秒。

也從來沒有人問她一句是否介意。

客人都走了,在此留宿的並不多,整個酒店給人以人去樓空的寂寞清靜。商邵撐著傘,兩人步幅散漫地往回走,高跟鞋的輕磕聲一下很緩慢地跟著另一下。

應隱察覺出身旁男人的心不在焉和煩躁。

也許是剛剛那一通電話所致。

她打破沉默,沒話找話:“商先生怎麽知道是我?”

“你剛剛在這裏拍攝。”

“你看到了?”應隱驚了一下。

“隻看了一會。”

應隱不自覺抓緊西裝領,聲音緊著低下去:“你也不出聲……”

聽語氣是在怪他。

一陣風斜過,商邵將傘衝她那邊傾了些,垂眸看她一會兒,還是沉冷語調:“你在怪我?”

應隱的眼睛隻敢看路:“不敢。”

商邵抬起一側唇角,氣息裏帶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那絲心不在焉消失了。

又沉默著走了一陣,應隱鼓起勇氣:“商先生,有件事希望你不要誤會。”

商邵淡淡地應:“什麽事?”

“剛剛在客房……我以為是公司的後輩,她找了我兩次……”說得顛三倒四的。應隱語塞:“總而言之,我沒有看貓眼,並不知道是你,所以不是故意……讓你看到那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