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隱半趴在他懷裏,手貼著他胸膛,脈搏與他的心跳共振著。
他的心跳好平穩,顯得她的屏氣凝神很不值錢。
她躲著他意味不明又深沉的視線,低垂著臉,眸光在昏暗車廂內流轉,倔強的姿態一秒比一秒弱。
下一秒,舒展的腰肢被商邵不由分說地按下,攥著她手腕的那隻手也鬆了,轉而壓住了她的後腦杓
商邵吻她不講道理,舌頭很凶,帶著些微香檳的甜和紅酒的澀,勾纏她的舌尖,逞凶在她口腔的每一寸。
他醉得不深,但連番通宵,連番起興,連番忍耐,所有定力都在此刻通通顛覆,用力到手背青筋博起。
應隱鼻子不通,貼著鼻貼也於事無補,沒有出的氣,亦沒有進的氣,臉漲得通紅,一根軟舌被含弄到水淋淋。
拳打在他身上,綿軟的,腕心那兒莫名酥麻。
快憋死了,眼淚沁出來,反而被商邵變本加厲地掐住腰,按住臀。深藍牛仔褲包裹的兩條長腿跪在他腿兩側,最終軟了鬆弛了,毫無縫隙地坐到了他大腿上。
強吻成了合謀。
等到她那番抗拒因為瀕臨窒息而到極致時,商邵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了她,目光發沉地盯她微腫的唇,抬起手去,拇指毫不憐惜地碾過,給她擦掉了唇角的水光。
應隱兩條手臂交摟著商邵,伏他肩頭又咳又喘。
車內暖,她沒穿大衣,大地色的薄開衫罩著黑色高領打底。那開衫的扣子袖珍著呢,貝母色,一喘氣,自己崩開了,渾圓地起伏。
商邵哄孩子似的,幫她輕拍著脊背。手在她腰肢上,不舍得離開。
應隱咳幹了喘勻了,抬起臉,麵無表情:“商先生不趕飛機了麽?”
男人的欲念藏不過嗓音,啞得很有顆粒感,沉穩從容地說:“我什麽時候到,它什麽時候走。”
應隱抿了抿唇:“那你現在什麽意思?”
商邵抬眸,仔仔細細地端詳她,將她那枚被別的男人饋贈而來的鼻貼,輕輕地撕掉了。
仿佛是要她能記住這個過程,他撕得十分緩慢,目光微眯地看著應隱。撕下後,指尖撚成一團,漫不經心地扔進車載煙灰缸裏。
“不許記得。”他開口,似命令。
“不記得他,難道記得你。”應隱負氣地說,濕潤的眼眸凶惡。
飛機上冷淡他,下機後躲她,趁她喝醉看盡她狼狽看光她春色,此刻又強吻她。
為他笑,因他哭,可憐哀哀,委屈巴巴,捶胸頓足,兀自歡喜,五集海綿寶寶。
如此算來,確實沒什麽好記的。
商邵抬起手,指側若有似無地滑過她臉頰:“就沒有一點值得你記的?”
應隱沉默以對。
窗外有車經過,暖色的遠光燈一掃而過,須臾照亮了車內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