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冠楚楚,衣褲寸縷未亂。抽了紙巾,先一時沒著急擦手,而是低下頭,濕熱地吻著應隱:“告訴我,為什麽要不遠萬裏飛這一趟。”
應隱眼淚早流了滿麵,就著淚眼朦朧仰麵望他:“我想你。”
商邵這才用濕漉漉的那隻手撫她,虎口卡著她的臉,親親她的唇角:“我也想你。”
第39章
司機上車,麵無表情如同車窗外那隻鴕鳥。
其實他並沒有多想。他是退役雇傭兵,專門為商邵在非洲期間提供安全保衛工作,雖然一年隻相處那麽一個月不到,但他其實是非常了解商邵的——
這個東方男人深沉內斂,舉手投足充滿儒雅風度,不可能在車上做出什麽荒唐荒淫的過界舉動。
車子繼續往前行駛,他分神聽到後座低聲交談。
那女人忽然之間像是被什麽事累到了,倦而困乏地靠在他老板懷裏,渾身軟得像抬不起手指頭。
商邵的聲音有一種倦怠的饜足感:“下次再想去哪裏,記得找康叔,讓他幫你安排好。”
“他是你的管家,我怎麽能麻煩他?”應隱懂分寸。
其實她的分寸感並不多餘,即使是於莎莎和商邵交往的兩年間,於莎莎也從不敢越雷池一步,支使林存康做這做那。但林存康對她自然是上心的,畢竟她是商邵唯一交往過的女友,事事安排周到,不必於莎莎主動請求。
“你以後要麻煩他的時候多的是,可以先習慣起來。”商邵淡淡地說。
“我原本想問他要你地址,但我怕他通知你,你嫌我添麻煩,不準我過來。”
事已至此,應隱曉得心虛,吞咽一下,問:“商先生,我給你添麻煩了麽?”
商邵垂眼看一看她。
這麽緊張,清澈的眸裏滿是怕惹他不高興。所以,是哪來的膽子,敢在紅毯上裝出大女人的模樣的?
“添了的話,你預備怎麽樣?”他意味深長,難辨喜怒。
應隱當真:“對不起。”她道歉很快,語氣和情緒都低下去,“不會有下次了。”
“可以有下次。”
“嗯?”
商邵勾了勾唇,岔開話題:“在國內發生了什麽事?”
這男人洞悉一切,知道以她的驕傲個性,隻是純粹想他的話,是絕不至於撇下一切來非洲的。她的驕傲會絆住她腳步,讓她原地駐足,像個等候錫兵敲門的公主。
一定是遇到了什麽極度不開心的事情,她才會不顧一切地想逃離那種窒息感。
應隱笑一笑,輕描淡寫地揭過去:“有部挺好的片子試鏡失敗了,其實也不算什麽,經常的事,導演覺得我太……太明星了,不夠平易近人。”
這倒確實是栗山的實話,而且她這麽漂亮,演質樸的革命者也許會讓觀眾出戲。自然,應隱的演技可以彌補一切,但導演選人的首要條件並非演技,而是貼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