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邵滿足了,懸在胸腔不上不下的心終於肯回落。
他的手用力起來。
傭人和樂團都在餐廳外麵麵相覷,不知道裏頭到底發展到哪一層了,怎麽悄無聲息的,既不打架爭吵,也沒人衝出來走掉?
打了個電話請示康叔,康叔正陪夫人逛街,接了電話,麵色凝重給商邵撥過去。
響了一陣,他少爺接了,音色沉啞:“沒事。”
掛了這通,沒吻一會兒,應隱電話也響。是應帆。
親媽的電話當然得接,應隱清一清嗓子:“媽媽,聖誕快樂。”
應帆立刻問:“感冒啦?嗓子這麽啞,鼻音這麽重?”
商邵貼著應隱,有一下沒一下地親著她唇角,將這些話聽得一清二楚。實在想笑,隻好埋她頸窩裏。
應隱難堪得要命,嗯啊兩聲裝傻:“可能……可能感冒了。”
應帆關切她:“剛好快元旦了,我來陪陪你?”
應隱不自覺看向商邵,見他輕搖了下頭,便說:“不用,我要入戲,不想見太多人。”
“那你今天跟誰一起過呢?柯嶼還沒回來吧?俊儀這小丫頭又被你放了假。”
應隱一本正經地說:“朋友。”
話音剛落,手機被商邵慢條斯理地抽走了。他身材優越,手腿都很修長,此刻伸直了胳膊將手機拿遠,另一手扣住應隱的後腦,強勢而用力地吻她。
應帆在那邊念叨了什麽,應隱一概聽不清,隻全神貫注繃緊了自己,以防泄出什麽不雅觀的聲響。
但唇齒交融的細微水聲還是很可疑,應帆問:“你在幹什麽呢?”
應隱屏了一口氣,將手機搶回來:“……吃橙子。”
她呼吸不勻,恐應帆聽出究竟,草草找了個借口便掛了電話,咚的一聲,手機被一隻指骨修長的男人的手扔到了餐桌上。
窗外月色如水,樓體燈光的閃爍,倏爾照亮她被吻得仰倒在長餐桌上的那具身影。
應隱絲毫不懷疑,要不是她身體不方便,她的意誌、他的自控,都會在這裏淪陷。
雖然隻是接吻,但她已經頭昏腦脹,身體裏的反應翻江倒海難以言喻,修長的手臂難耐地往後,該抓枕頭的,但這裏又沒枕頭?盛了紅酒的高腳杯吭地一聲,被她指尖掃倒,清脆地碎在地上。
酒香彌漫開來,商邵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靜了半天,伏在她身上失笑一聲。
失態失儀,他簡直不認識自己。
門外傭人聽到動靜,終於小心翼翼地問:“少爺?”
商邵回了一聲“沒事”,直起身,將應隱也拉起。
“讓他們進來好不好?還有道甜品沒嚐,還有你最喜歡的熱紅酒。”
應隱迷迷糊糊地點點頭,在他出聲前,卻又驀地捂住他唇。她的手那麽柔巧,反被商邵捉了。他親一親她的掌心:“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