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漸漸暖起來,以至於窗戶的霧氣更重了。
商邵解著她的外套,將屬於尹雪青的衣著一件件剝了,怕她冷,留了一件黑色保暖衣,左手隔著這層,將搭扣熟練地撚開。
應隱發起抖來,他還什麽都沒做,她卻有暖流。過了一會,格紋裙尚且地好端端穿著,上衣卻被推上去。
她抖得厲害,一陣一陣的,細密。商邵不問她是不是冷,而是將一旁的黑色大衣展開,為她披上。那上麵還有他身體的餘溫。
披上後,他一手隔著大衣攬住她,用那隻纏著領帶的手托住,吃上去。
應隱驀地更劇烈抖了一下,仰起的臉上雙眼緊閉著,沐浴著白熾燈的冷光。她不知道做什麽,隻一味地用雙手捏緊大衣領口,好不讓它滑落。
唇齒溫熱的吸吮與舌麵的摩擦都停了,他問她:“你現在告訴我,做這些事的時候,我們是什麽身份?”
他現在講道理越來越厲害,從容不迫,守株待兔,迂回極了。
應隱睜開眼眸,深深地凝望他一陣。
過了一會,她親吻他的紋身,將唇印上去,吻那一串“未經審視的人生是不值得過的”古希臘文。
“應隱。”商邵叫了聲她的名字,喉頭咽動,眸色已經沉了下來,半眯著。
他沒阻止她,垂眸凝視著她動作,渾身肌肉失控地緊繃。
房間裏安靜得很,劇組的歡騰聲氣遙遠而隱約。她不知道商邵忍耐得心頭火起,聽到他低啞著說:“別吃了。”
應隱被他一摟,折著腰跪進他懷裏,被他掐住了下巴深吻。吻一陣,她氣喘籲籲,眼圈鼻尖嘴唇哪哪都紅,“你不喜歡?”
“喜歡。”商邵回得簡短但明確,“但沒這麽快。”
應隱:“……”
“除非你不想去吃年夜飯了。”
“不行!……他們會想歪。”
商邵幫她整理著衣服,深色的眼眸看她數秒,微抬唇角:“也不算想歪。”
“是你過分。”應隱含糊著控訴。
“是我過分。”他承認得眼也不眨。
“問就問,非要這麽問……”
“你呢?回答就回答,這種方式,是不是太委屈自己?”他指尖輕觸上她的唇角。那裏顯然比別處紅,似有細小的傷。
這才哪到哪。他甚至都沒動。
應隱咬住一點唇。商邵揉著她泛著水光的唇,眸底顏色又沉了:“好吃嗎?”
在他這一問中,應隱幾乎受驚,臉色緋紅,無措的模樣。商邵用吻安撫她,吮她的耳垂,吮一陣,柔緩地抱住:“明天醫生就來,答應我,好好吃藥,好好看病。”
“這個嗎?”應隱的指也輕碰上唇角,“沒有這麽誇張。”
商邵:“……”
被他極度無奈地看了一會,應隱才明白過來。她心裏條件反射地一緊,為他知道了真相。又隨即鬆弛下來,因為他總是未雨綢繆,想知道的事,也總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