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應帆看得透:“高奢真正的客人隻有有錢人,隱隱本來就漂亮有星光,現在有了新身份,當然更要求著她帶貨。”

“阿姨有見地。”緹文笑道。

“你跟那個商邵接觸多不多?”

“還可以。”

“他有沒有衝你和俊儀發過脾氣,或不耐煩?”

這題俊儀會答:“沒有的。”

“對外賣或快遞小哥呢?”

俊儀:“……他不用點外賣,也不用收發快遞。”

應帆一想也是,“那麽服務生保安呢?會不會頤指氣使,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緹文大約知道她的思量,回道:“商先生待人接物有他的教養和家教在。”

應帆啜一口茶,若有所思一陣,“有錢人表麵工夫是會做的,但難做一輩子,更難對微末的平頭百姓、服務人員做到位。不過,我更擔心他背地裏玩很花。”

“絕對沒有。”緹文斬釘截鐵,“他隻交往過一任前女友,斷得很幹淨。除此之外,他日常很忙,從不花天酒地,喜歡玩帆船、皮劃艇,養魚。”

她講得太細節,應帆瞥她一眼:“你知道得這麽清楚?”

“……”緹文的馬甲捂不住,老老實實地說:“實不相瞞,我是他表妹。”

應帆:“……”

這叫家賊難防。

俊儀趕快打圓場:“阿姨,你最想她找個牢靠的有錢人了,商先生這樣的也有的挑?這也不滿意的話,你得去外太空找了。”她聲音小下去,慫慫地嘟囔:“再說了,宋時璋你還很熱情呢……”

“傻女,他太有錢了,她掌控不了他。”

緹文震撼。為她的野心,為她的直白,為她的不知好歹。

她也是大小姐,此時此刻,難免浮起一些高一層的憐憫:應帆還是眼界淺了。見過的世界不夠大,所以說出蚍蜉撼樹的夢語。

應帆將她看穿,美麗的麵龐上浮出自嘲而複雜難言的笑意:“好了,我該感恩戴德,在這裏東想西想也沒用。”

“阿姨,”俊儀驀然說:“我沒談過戀愛,在我看來,商先生和隱隱是平等的關係,他愛重她,她也深愛他。如果有一天,隱隱想走了,能讓她留在世上的,不是你,更不是我,而隻會是商先生。你說的愛情婚姻中的權力高低,誰支配誰掌控誰,每次你教隱隱時,我也在一邊旁聽,但是,也許有一種愛情,它不必勾心鬥角呢?”

“你說得好聽。”應帆笑起來,看俊儀像小孩子。

俊儀歪著腦袋想一會兒:“他們是擁抱的關係。擁抱是站在一個台子上的。你當時說的什麽上嫁啊,下嫁啊,我想明白了,那種就不是擁抱,而是誰撈著誰,誰夠著誰,誰牽扯誰。所以才要計較,才想著要拿捏,要佔上風,因為有人會累,有人怕被另一個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