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挽寧頓時臉色一變,手緊緊攥住了芍藥的袖子。

現在是年節,宮裏的宮人侍衛大多在休沐,隻有少部分輪流當值,尤其是在這夜晚,回後宮的路悠長,她又不想與人閑談,便走了小道。

萬沒想到遇到了這樣的事。

祿安瞬間擋在了兩人麵前,冷聲喝道:“何人!這是在宮裏!”

神秘人笑著從暗處走出,曲挽寧才看清了他的麵容,正是西域王。

經常看穿越劇的人想必都清楚,這句話如今已成了穿越人的暗號了。

可曲挽寧清楚,她如今可是天禧國的嬪妃,而眼前之人,是西域之王,雖說兩國現在的關係還行,但從宮中的隻言片語裏,不難猜出,金玉其外罷了。

就算不考慮這些,退一萬步來講,嬪妃私會外男是多大的罪責?

那不是她能承受的。

“見過錦嬪娘娘,不知錦嬪娘娘,可知小王所說對子的下一句?”西域王邪魅笑著,緩緩走近。

昏暗之下,他的眉眼瞧不真切。

卻比在宴會上,那遙遠的距離,看起來清晰許多。

西域人和中原人的長相差距很大,那頭的人五官更為立體深邃,所以美人帥哥也更多。

這西域王也不例外,傳聞中這位如今不過二十歲出頭,卻能一舉統一西域,做上當之無愧的西域王,必不是草包之輩。

他如今在西域的聲勢,頗有顧景行當年“少年帝王”的氣勢了。

但這位的手段,卻實在不大光明磊落,對親人也是毫不講情麵,可以說是踩著人的屍體,啖其血肉才有了如今的他。

“不知,還望西域王自重。”說著,便又往後退了幾步。

姬廣也不惱,站定在原地,雙手環胸,看著曲挽寧。

“早就聽聞後宮中錦嬪娘娘如花似玉,頗得聖寵,今日一見果然傳言不虛。”

曲挽寧不悅地對上他的眼睛。

他的瞳是黃色的,在夜色下,更像一隻翱翔的鷹在打量著自己的獵物。

許是因為經曆的原因,不同於顧景行的眼神總是溫潤無害,他的眼神似乎沾染上了癲狂的血色,霸道而又強勢。

曲挽寧承認自己有些害怕,但理智告訴她後宮不是用來認親的,她不認為和可能是敵的人攀上關係是什麼好事。

“西域王,這裏是回後宮的路,若沒有旁的事還請給讓開。”

姬廣依舊是笑。

被鷹盯上的小兔子,哆嗦著腿強撐著說不怕的樣子,真是有趣。

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女人,跟了顧景行那個假君子。她就該跟著自己這樣,狂放不羈的真男人。

“是小王唐突了。”姬廣也不糾纏,笑著讓開了路。

曲挽寧長舒一口氣,淡定自若地任由芍藥扶著自己回宮,路過姬廣身邊的時候,卻聽到姬廣說:“娘娘,咱們,來日方長。”

她不記得是如何回到毓秀宮的,隻知坐下的時候,後背已被涔涔冷汗浸濕了。

能說出那句話的,定然也是個穿越人。

不知是否和她一樣,是穿書?

這也不難解釋,為何這個小王爺這幾年似是性情大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