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油膩的話,若放在一個清秀些的人身上,都頂不住。
偏偏姬廣的長相,就是濃顏邪魅係的。雖長得不差,可這種話說出口,反倒讓曲挽寧這個從未體驗過孕吐的女人,好好體驗了一把。
“嘔——”還好今晚吃下肚的食物,早就消化完了,隻是幹嘔。
姬廣臉上的表情卻一瞬間變化莫測。
堪比吃了死蒼蠅。
臉都綠了,有那麼一會兒,竟是表情管理失敗。
曲挽寧一邊幹嘔不止,一邊解釋道:“西域王,本宮有孕在身,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你且寬心,嘔——”
姬廣咬牙道:“本王知道你已經滿三個月了。”
言外之意,孕吐早該沒了。
過了半晌,姬廣神色恢複如常,靠著屋裏的柱子,雙臂環胸,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女子:“貴嬪娘娘,您隻要回答我上次那個問題,本王就帶您去救你們的皇帝。”
上次那個問題,便是那句“奇變偶不變”。
但是,真的可以回答嗎?
回答事小,則後患無窮。
若是真給有心之人編造了故事,將來便是一把刺向自己的尖刀。
可除了求西域王幫助,她是沒有任何辦法去找顧景行的,無論是出於完成主線任務的期望,還是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反應,她現在都萬分渴望立刻出現在顧景行身邊。
救他。
也是救她。
姬廣戲謔一笑,自是猜到了她內心的糾結。
“貴嬪娘娘,您,暴露了。”姬廣盯著她的眼睛笑道,仿佛在笑她是個小醜,那眼神直達心底,洞穿人心。
一刹那,曲挽寧便明白了為何這樣的人能一統西域。
若說顧景行在朝堂上的偉大,歸功於他知人善任,殺伐果斷,步步為營。他一向溫潤如玉,在百姓百官麵前頗受愛戴,不濫殺無辜絕不錯殺,他真正的偉大,就是得民心。
而眼前這人,他就是純粹的心狠,身邊每個人都是他踩著人血肉往上爬的人體,啖其肉飲其血,不吝嗇於使用些見不得人的醃臢手段,西域對這個王,是臣服,也更是畏懼,畢竟這人,連自己的父兄母族,一樣毫不留情。
“嘔——”她不合時宜地又幹嘔了一聲。
愣神間,身體陡然騰空,姬廣從一旁的躺椅上撈起一件毛皮大衣蓋在她身上,將她嬌小的身軀完全蓋住,再一晃神,她便已經出了毓秀宮。
這是她第一次切身體驗到,什麼叫做身輕如燕。
即使屋頂四處冰雪覆蓋,他還背著她,仍能輕巧地飛簷走壁如入無人之境。
“西域王,你的目的是什麼?”
姬廣頂著風,卻答非所問:“想得到你。”
“登徒子!”
聞言,那人卻是大笑:“貴嬪娘娘,如今外麵可是天寒地凍,您不妨想想怎麼解釋您是如何出宮的,如何保住您腹中的孩兒。”
這個問題,她當然想過。
隻是事關主線任務,總不能讓顧景行真死在了外頭。二者不可兼得的情況下,再選一次,她還是會選擇去救顧景行的。
如今,任務裏顯示顧景行的生命力隻剩下了50……且仍有下降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