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宮皆知,禧妃娘娘這幾天情緒激動,甚至把皇上關在門外,一眼不見。

靜貴妃去了幾次,也是避而不見。

遭此變故,又還在月子裏,她怎能不擔心挽寧妹妹?

隻好去求了徐懷夕,如今除了曲挽寧的貼身侍女芍藥和臘梅,再就隻有徐懷夕徐太醫能見著曲挽寧了。

倒不是禧妃願意見徐太醫,總還是為了自己的子女,否則估計徐懷夕也進不得門。

顧景行剛叮囑過他,轉頭剛出門又遇上了靜貴妃,徐懷夕麵上應和著,心裏卻也泛起了嘀咕。

禧妃娘娘他已隨診許久,這位的性子一直是極好的。別說是對待皇上和姐妹,就算是對下人也鮮少發脾氣。

看來這次曲大人的事,對禧妃的影響實在是大。

徐懷夕心中擔憂,也不耽擱,立馬就去了禧妃的院子。

芍藥開門,見來人是徐大人,便也迎了進去,小聲道:“徐大人,娘娘這幾日情緒很差,今早還說往後讓我來看診皇子公主,不想徐大人來了,奴婢說自己的醫術不如徐大人,娘娘這才沒說什麼,一會兒徐大人多擔待些。另外,娘娘遇到了那些事,可我總覺得不至於情緒波動如此之大,徐太醫看看能不能給娘娘請個脈。”

其實徐懷夕知道,芍藥是很有天賦的醫女,這一年多來在婦科上的造詣,已是不低。當即心裏便有了底。

進到屋裏,便看到了穿著隨意,滿臉疲倦的禧妃。一改往日嬌美精致的妝容,雖說不上邋遢,但滿頭青絲甚至都未打理,隻是隨意用一根木簪挽在腦後,整個人看起來疲憊至極,黛眉微蹙,愁思萬千。

甚至穿著的衣服,也是接近白色的淺藍色。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著憂鬱,卻也是一種別樣的美。

想必,若不是宮中不能穿白,禧妃娘娘定是想給曲大人穿白的……

換了平時,以兩人的關係,徐懷夕多半會嘴貧幾句,誇誇禧妃貌美,今日屋裏的氣氛卻也不太合適了。

“禧妃娘娘,臣來請平安脈。”徐懷夕小心地說道。

“皇子和公主還在睡,徐大人倒是來得不巧了。坐下陪本宮喝口茶吧。”

“娘娘氣色不是很好,臣想先給娘娘請個脈。”

曲挽寧倒不太熱衷,畢竟自從係統升級後,她對自己的健康也放心,如今也不過是因為哥哥的事,幾日睡不安寧。可對上徐懷夕擔憂的目光,還是說:“罷了,想必是有人托你來給本宮看診的,也不好讓你交不了差。”

她頹然一笑,那笑容不似曾經的嬌,媚,倒是多了幾分破碎。

徐懷夕也不否認,細細給曲挽寧看診。

這一診,便也診出了問題。

“娘娘,您這是心病。”

曲挽寧勉強笑道:“本宮知道是心病。”

“並非娘娘所想。”徐懷夕皺眉道,“娘娘所遇之事,臣不通曉也幫不上些許。但娘娘此般並非全然是因為事發突然。”

曲挽寧來了興致:“那徐太醫便說說吧。”

“婦人生產後,往往會因為身體的變化,出現無法控製的情緒波動。娘娘不妨回想一下,若是曾經遇到這種事,是否也會全然不聽解釋,把自己關在屋裏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