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看看測評,你先請坐”
徐醫生說完後便低頭翻閱起了桌上的文件。
一個戴著帽子、口罩的清瘦男子坐到徐醫生的對麵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不自覺的盯著放在桌子上的墨鏡。
片刻後,徐醫生合上文件,看著眼前的男子緩緩說道:“從這份報告來看,您似乎不太擅長做決策,所以即便您目前非常忙碌且充實,但仍然希望得到他人的認可和指引。”
接著,他循循善誘道:“您是否考慮過發自內心地去做一些事情呢?這樣或許可以減輕您的焦躁不安以及不自信情緒。”
而坐在徐醫生對麵的人,正是越燼。越燼意識到自己可能存在一些心理問題後。迅速預約了這位在業界享有盛譽的徐醫生,並親自前來谘詢。
徐醫生出了名的嘴嚴,堪比保密局出身。即使知道自己是演員也不會多說什麼。
越燼沉默了一會,“但是我感覺聽我經紀人的話好好拍戲就是我特別想做的事。”
徐醫生稍微有些轉不過來腦子,之前越燼的測評中寫出自己焦慮就是因為全聽經紀人的,害怕做決定。
徐醫生看越燼這樣,他還挺樂在其中的,那焦慮個啥啊!年輕人真是想法越來越多樣了。
這幾天想了很多的越燼緩緩開口,“有時候我覺得她比我更了解我自己,選擇的路永遠讓我更安心。她總是能夠比我還要快一步洞察我的內心,明白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他的話語充滿了感激和依賴之情,可是眼神又很迷惑不解,看著虛無的半空。
“所以你覺得自己生活在烏托邦?!”
徐醫生好像找到病根了,“你覺得現實太不真實了,是嗎?你所有的意願都被你經紀人實現了,甚至比你想的還要好。”
徐醫生說著說著,心裏湧出一股酸勁,怎麼自己沒有一個像越燼一樣的“經紀人”呢。
不過越燼有這種想法,除了經紀人為他的保駕護航外,也是有越燼本人的道德底線太高的原因。
越燼抬頭看著徐醫生,“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回報她,我很需要她,但是她好像並不是那麼需要我。”
徐醫生靜靜地看著越燼吐訴,他明白了越燼心理沒有任何問題,隻是想找一個人說說心裏話,自己隻要傾聽就好。
“我想幫她,卻又怕幫倒忙,我對她的工作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其他工作夥伴都是互相幫助的,可是我們不同,她一直幫我,我是接受的被動的一方,時間久了,我很有壓力,如果她不幫我,那我就不僅僅是有壓力,還很難過。醫生,你說這是不是既要又要的心態啊?”
越燼從來沒有和認識的人說過這些話,光是想想他都覺得自己是在不道德的綁架唐霜。
徐醫生挑了挑眉,心想你這不是既要又要,你這是想找人炫耀。
“咳,這樣你去問問你經紀人,她喜歡怎麼工作,或許能夠大包大攬的管理藝人對她來說是件安心舒爽的事。”
空氣安靜了一會後。
“好,那再見。”
短暫的心理谘詢花了500元,這500元鑽進了越燼迷茫的思緒,直達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