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李天策停下身形,抬頭看著天空滑落的雨點。

“深淵也會下雨嗎?”易也從後麵趕上來,立在李天策的身旁。

如果李天策這時候偏頭看他,會發現易也的身上並沒有任何的潮濕。

但現在李天策目光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一個黑點。

黑點是一個戴著鬥笠,裹著黑色雨披的男人。

五公裏內的任何活物,應該都逃不過李天策的感知。

即使是一些用了真氣掩蓋自己的,也最多是讓李天策分辨不清強弱,存在與否他還是能知道的。

但這個男人,竟然悄無聲息地就出現了李天策麵前。

“這個男人,很危險。”易也沉聲道。

“我打算先手,你覺得呢?”李天策想知道易也的態度,但無論易也的回答是什麼,他的決定已經做好了。

“你小心一些。”

李天策用精神力將男人完全覆蓋,卻依舊沒有任何結果。

隻感知到遍地的虛空生物的屍體碎片。

要麼這男人是一具白骨,要麼這男人其實是一個虛空生物。

李天策想突襲,卻無從下手。

“哎哎哎,你們走太快啦,給我們好一頓追。”季安娜坐在費洋肩頭,舉著一把小洋傘,滿臉堆笑。

雨傘邊緣的水柱全部落在了費洋的頭上。

“這裏有一個幸存的人類誒!”費洋也看到了披雨衣的男人。

“這麼冷的雨,這麼荒涼的地方,他好可憐,我們去幫幫他吧!”季安娜說著便指揮費洋向那個男人靠近。

“當心,有危險,先別過去!”

這男人實在太過詭異,李天策思慮對策也陷入了僵局。

“危險?我們從踏入深淵的一刻起,就不害怕任何危險。”費洋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當然聽不進李天策的話。

季安娜如誇獎寵物般,揉了揉他的牛頭。

易也若不是比較在意形象,幾乎要翻個白眼。

在月迷津混黑道,像這樣沒有頭腦的人,恐怕不出兩天就被捅死了。

“別過去,這男人不對頭。他沒有穿軍裝,顯然不是先前進入的軍人。而且……”

“好了好了,我之前怎麼沒發現呢,你爹味也太濃了。難道看我是女人,就非要大男子主義,教我做事?”季安娜揚著頭,對李天策的話語頗為輕蔑。

李天策倒不是擔心這兩人的安全。

而是他不清楚前麵到底是不是陷阱。

若是陷阱隻坑殺了他們兩個也就算了。

萬一是那種“你驚擾了witch”,李天策也得跟著倒黴。

“娜娜,我們走吧!”費洋的聲音美滋滋的,他感覺自己終於等到了翻盤的機會。

李天策見說不通,身形立馬向後退去。

“真是膽小鬼!”費洋說著,擠了擠胳膊上的肌肉。

當他們倆慢慢靠近,離男人還有幾米時。

男人忽然渾身一陣顫抖。

幾個碎裂的虛空生物晶核從他的懷裏掉了出來。

“哎呀,太舒服了,情不自禁睡著了。”男人有點懊惱地說著。

“您好,我們是聯邦虛空清剿隊的隊員,請問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費洋用盡可能紳士的腔調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