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直接裝成徹底無視陳平的樣子,反正是他下不來台,自己活該。可視線又移到旁邊一抹白色身影上。歎了口氣,炎天雪知道不是任性的時候,為了不讓張良為難,她是肯定不能不理的,否則平白給張良添了敵人,她也不願,最終還是離了坐走過去,接過舞姬遞過來的箭,經過剛才的觀察,知道規則就是將這支箭投入前麵的青銅酒壺裏,投不進便隻有喝酒了。
好吧,那壺頸太細,壺口太小,連籃球都投不進筐的她是不指望能投進去這個的,畢竟是趕鴨子上架,應該也沒有誰會在意結果吧,看著壺口一扔,箭倒在一邊,果然沒進。
周圍的大人們當然不會覺得奇怪,好像炎天雪投不進是天經地義的一樣,這也正是炎天雪希望的效果,正暗喜過關,轉身想走,身邊卻傳來一陣歎息聲。
“既然沒進,炎姑娘當自罰一杯吧?”陳平故作可惜地搖搖頭,接著就從抱著的舞姬手裏拿過一個斟滿的酒杯走到炎天雪麵前,舉起。
眼前的男子,一襲水藍色衣裳,精致的暗紋,像是真的如水一般纏繞在衣服上,每動一下似乎有水波轉動。手裏攬著一名妖嬈的舞姬,柔若無骨地趴在他的懷裏,任誰見了,隻怕都會當他是個紈絝子弟,可是那雙眼睛深沉如墨,看不出一點醉意,卻又偏偏是如此風流的模樣,如今的眼裏還帶著一點挑釁。
這樣的目光看得炎天雪牙癢癢,恨不得馬上上前咬死他,這人感情是故意找她麻煩來的吧?一定要這麼和她過不去!
陳平眉毛微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就是看準了你不敢喝。他的眼神如是的說。
炎天雪本來就是不願服輸的性格,更何況眼前挑釁的人還一副就認準你不敢的模樣,說她不敢?不過就是一杯酒,又不是毒藥,倔脾氣上來了拿過酒杯就一飲而盡。
第一次宴席之時炎天雪就知道這個時代的酒的濃度並不高,相反還有些甜味,其實喝起來也很爽口,也不容易喝醉,隻是說到底也是有酒精的,她的嗓子原本就已經受傷了,如今又受到酒的刺激,再加上喝得急了,忍不住就咳嗽起來。
肩膀被人扶住,眼前已經多了一個茶杯,轉過頭就見到一雙溫和的眼睛,裏麵還帶著詢問,炎天雪止住咳嗽搖了搖頭,雖然嗓子還是火辣辣的疼,對於張良的關心,她反而有點因禍得福的感覺。接過茶杯喝下,溫度正好,疼痛感終於緩解了一些。
“既然沒事,那繼續吧,”討厭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又將兩隻箭塞到炎天雪手裏,“炎姑娘,別忘了你可還有兩箭沒投。”
“你……”炎天雪終於是忍無可忍,顧不得嗓子的刺痛感想要說話,她到底是哪裏得罪了這位大爺?就算上次假哭踢了他一腳,那也不是多大的事吧?至於小氣的一定要這樣跟她過不去嗎?
“天雪不會投壺,由在下來替她吧。”張良走到陳平麵前說道,臉上永遠掛著溫潤如玉的笑容,眼中無波無瀾,像是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有任何情緒的波動。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卻沒有人反對,張良語氣雖然並不強硬,卻有種讓人信服的力量,說不出半點違背的話。這樣的男子,天生就是讓人聽命的,連一個眼神都不用就已經讓人不敢違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