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對她呢,甚至連半句話都不曾留下,就這麼突然消失了,就連後來的約定,也是在為了讓她不跟來的情況下說出口的,若不是回來救韓王,他大概就打算這樣丟她一個人,甚至就在她完成約定之後的重逢,張良都完完全全忽視了那片她盡心盡力種下的瓊花,隻記得指責是她殺死了韓王。
炎天雪從來沒有覺得這麼委屈過,張開嘴,卻隻吐出兩個字:“良良……”她的聲音在抖,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有事?”溫潤的聲音卻涼了下來,與剛才對秋娘的語氣完全不同,反而像是對陌生人一般。
“對!有事!”炎天雪說出這幾個字,原本打算逃避的心情已經完全被打亂,就在他問出口的同時,就已經下了決定,她要問個清楚。她心中的良良不是這樣的,她要解釋清楚自己沒有殺韓王,要恢複當初在張府快快樂樂的日子。
“那秋娘先退下了,”秋娘也是看慣臉色的人,適時說道,“公子,那你們好好談談吧。”
才走出一步,卻又停了下來,回身在張良的臉頰上落下一吻,蜻蜓點水,卻帶點孩子氣的俏皮。
瞬間綻出笑容,接著秋娘就帶侍女一起下了樓,寒聲頗有深意地看了看兩人,也跟著走了下去。一時間,三樓就隻剩他們兩人,死一般的寂靜。
炎天雪看著秋娘吻上張良之時,心下又是一痛,她一直以為,喜歡一個人就是快樂的,會因為對方偶爾的關心而雀躍,雖然知道張良心裏有一個叫浮夢的女子,但是起碼他也不會再喜歡上別人,所以自己隻要沒看到,呆在他身邊就好了,就像是個鴕鳥,將頭深深埋在自以為安全的地方,不看不聞,隻抱著自己的小小美夢過活。卻沒想到張良居然早就和秋娘在一起了。心中的難受是她從未有過的,似乎連氧氣也變得稀薄了許多。
兩人並沒有進屋,也沒人想進屋談,炎天雪就這麼看著張良,卻突然發現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說起。最終還是決定先解釋:“我沒有殺韓王,那天你走了之後我就直接回去了,結果沒多久就聽到他們說韓王死了,但是絕對不是我殺的,而且後來項羽和陳平也說過,他……”
“說夠了?”張良打斷炎天雪的話,聲音越發冰冷,不帶絲毫感情,反而充斥著濃濃的不耐,表麵上卻是冷冷的笑容,好似在說著什麼溫柔的話語一般。就是如此善於掩飾的男子,即使是責備,是不耐,卻能就能保持著該有的笑容。
“不夠,你根本就不相信!”
“說的對,我從來沒有相信過你,若不是你,那為恰好我一離開韓王就死了?霸王又為何將這件事推到你一個女子身上?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讓你進府。”
“那是他們想引你回來報仇!”她不信張良會猜不到,“良良,相處這麼久,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那當初為什麼還要我跟你去宴席?為什麼要做出很關心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