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夢希知道了具體的事情後也說要同去,一起梳洗完畢,才開門就看見銘站在那裏,似乎已經等了許久,背後是一片綠意,明媚的陽光透過竹林在男子的青衣上灑下斑駁的影子。這一次,銘的眼裏沒了戒備之色,反而友善地衝炎天雪打了招呼。
本來就是生得極為好看的人,如今溫吞一笑,似乎還略帶歉意,炎天雪自然不予計較了,大方回他一笑。銘得知妘兒的事情後也願意一同前往,三人便一起動身去了客棧,到了門前銘卻一步不肯再走近,炎天雪一看就知道他是那種守禮的男子,也不覺得奇怪,拉著喬夢希一起往裏走。
敲門進屋,炎天雪有些不好意思,早已做好了道歉的準備,妘兒卻先一步指著喬夢希問道:“‘他’是?”
兩人正欲解釋,門卻被“嘭”地一聲被推開。屋內的三人俱是一愣,居然是銘忽然衝了進來。
“妘姬!”溫吞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急切。
炎天雪一愣,看向妘兒,對方見到銘似乎也非常激動,搖搖欲墜的模樣,還是銘率先恢複了常色,扶著她在幾案邊坐了下來。
這一聲妘姬,聽得炎天雪莫名其妙,妘兒何時又變成妘姬了?轉頭疑惑地看向喬夢希,對方似乎受得打擊更大,還愣愣地站在原地,緊咬著下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有指尖微顫。
這是怎麼了?炎天雪忽然就感覺隻有自己還在狀況外了,按理說她和喬夢希兩個現代人總不該有代溝吧?怎麼完全不知道她在激動什麼。等等,這“妘姬”怎麼聽著有些耳熟?這才想起昨夜喬夢希說韓信喜歡的女子似乎就是這個名字,驚訝之餘卻又為喬夢希擔心起來,隻怕……事情讓她弄得更加複雜了。
“妘姬,就是你說的那個韓信的舊情人?”低聲問道。
怔怔地點頭。
“妘兒,妘姬,我怎麼就沒想到她們會是一個人?”炎天雪鬱悶了,拆人姻緣會倒黴的,更何況她拆的還是自己好朋友的,看來小希這情路是曲折了,麵對這樣的情敵,隻怕勝算很低吧?嗯,默哀三分鍾。
妘姬緩了緩神,仍有些激動地抓著銘的衣服說:“銘,韓大哥呢?帶我去見他!”聲音宛如空穀黃鶯,甚是悅耳。此話一出,妘姬的身份是敲定了。
銘蹙眉,溫吞的笑容已然從臉上消失,看著妘姬抓著他衣服的手,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很疑惑地問道:“妘姬,你怎麼會……”
妘姬也察覺有些不妥,鬆開手,繼續說:“當日,我自知身染重病,不想連累韓大哥和你,才會趁你們離開之時跳下懸崖,誰知被山下的樹木救了一命,接著就遇見張公子,我當時病著,隻能留在他那繼續養病,所以一直不曾來尋你們,直到病好轉了,就傳來韓大哥被封為漢軍大將,已經攻陷了雍城的消息,我便求炎姑娘帶我來了這裏。”
原來事情的原委竟是這樣,炎天雪終於明白為何才到張府時能聽見妘姬淒涼的哭泣聲了,那是對愛人的想念和不舍,到後來也是因為得知韓信沒事才停止了哭泣的吧?心裏忽然有些同情起妘姬來,能為自己喜歡的人做到不惜犧牲自己,確實值得佩服。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喬夢希,炎天雪隻能拍拍她的肩,同情歸同情,她當然還是站在好友這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