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兩人就跟著銘一起出發前去找漢軍。而妘姬,按銘說的是因為身子太弱,不適合再奔波而留了下來。不過在炎天雪層層剖析之下認定是銘存了私心,故意不讓她去找韓信。當了紅娘這麼久,那兩人卻好像什麼事都沒有,她也就沒再胡鬧,如今隻是擔心著彭城裏那些人的安危。
安邑城。
炎天雪和喬夢希一起下了馬車,銘去準備接下去要用物品。兩人自然都不是坐得住的人,反正已經約好時間,她們四處逛逛也是可以的。坐了那麼久的馬車,也算是舒舒筋骨,見到一家玉器鋪子就一起走了進去。
這麼久,炎天雪也沒有才聽到消息時的驚慌了,其實她知道張良不會有事,否則哪裏還有以後的事?曆史自然是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改變的。隻是,也許恰恰是這件事給了她一個再回去找他的理由罷了。
曾經想過再也不要見麵,不論回不回得去原來的世界,她都不想再跟一個從頭到尾隻會利用自己的人見麵,就像一個小醜一樣所有的掙紮努力在對方眼裏不過是看戲。所以堅持著不去想,以為這樣就能漸漸忘卻。可是直到看見車夫落下的書簡上的刻字後她才明白,自己心裏其實一直有一個微小卻堅定的聲音在說著“回去吧”,從她離開起那聲音就從來不曾停止過。
炎天雪之前的克製隻是因為自己不是那麼卑微的人,她是喜歡張良沒錯,可是不代表可以毫不介意被利用,可以毫不介意自己付出的真心換得被遺棄的下場。卻原來所有的堅持不過是她的自欺欺人,隻因為那一個“張”字就有了動搖,之後便是難以控製的胡思亂想,良良為什麼要讓張府的車夫帶她離開?寒衣寒聲明顯是與他有交情的,隻要他說一聲,要他派去的馬車送炎天雪一程也不是難事,可是良良究竟是什麼用意呢?
愧疚?後悔?
炎天雪搖了搖頭,就算回去,也並不代表她原諒了,她要向張良問個清楚,如果不在乎,何必如此費心思的不要她知道?而其他人她是不打算再見了,隻要偷偷看一眼知道大家都平安無事就夠了,畢竟那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最初的朋友。
再回神時卻發現喬夢希正和鋪子裏的另一名男子聊得熱火朝天,炎天雪走上前去,見那男子一身青色鑲邊雲紋曲裾,器宇不凡,麵如冠玉,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看得出應該是個世家子弟。
兩人似乎都對玉器頗有見地,越說越有興趣,看得出都有些心心相惜之感。炎天雪知道喬夢希喜歡這些,那兩人聊得起勁,她也不好打擾。一人覺得無趣了,便心不在焉地看著擺在架子上的物件。
一個時辰後。
炎天雪靠著柱子快要睡著了,打了個嗬欠,見兩人還是興趣正濃的模樣,忽然就有種自己是陪喬夢希來相親,結果人家看對眼兒了,自己還必須繼續當陪客的感覺,扯了扯喬夢希的衣袖,結果對方完全沒有看她一眼,好像根本就沒這人在一樣。終於,炎天雪還是忍不住衝到兩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