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抬頭望向洞頂,忽然一怔,再低頭看向深入洞底的冰箭,炎天雪笑了起來接著站起身,她怎麼就沒想到呢?拔出一根冰箭在地上畫了四個小格子。
“狐狸你過來。”轉頭對依舊等在角落的白狐喊道,示意它站近一個方格中。那白狐似乎有些疑惑,但還是聽話地走了過來。
“我們從第一個分岔路口開始算起,你應該記得是選擇的第幾個岔路吧?從右邊算起第幾個你就站在第幾個格子裏。第一個岔路是走的哪一條?”
白狐抬起爪子放在中間的方格裏。炎天雪也按下了第一個格子對角線的那個小方格。
“哢。”
沒有冰箭射下,什麼都沒有發生,炎天雪心中一喜,看來果然是猜對了。不論是洞頂的小孔和洞底的冰箭,雖然散亂,但都有一條線頗為集中,而且將她逼到了剛才進來的地方,也就是在提示她往回看,她注意過,那些分岔路口最多不過三個路口,就和這棋盤一樣,雖然不懂其中有什麼含義,但小白狐認得路,他們就能按出正確的順序來。
果然在選擇之後,眼前的冰門緩緩地打開了。
裏麵是一片耀眼的白光,炎天雪眯著眼睛,好一會兒才能適應。小心地走了進去,外麵都有這麼變態的機關,難保裏麵不會還有。眼前卻是一片十分平坦的空地,天地都是由冰組成的,看不見邊際,卻能看到自己投射出的一個個影子,多得讓人有些暈眩。
地麵十分光滑,炎天雪不得不小心翼翼才能讓自己不會滑到,可是長時間地看著四周,眼睛漸漸刺痛起來,如此耀眼的地方,隻怕再呆下去就算沒有機關自己的眼睛也會受不了,早知道會這樣,她應該自製一個墨鏡再來的。努力想在前方找到一點別的顏色,可是仿佛已經置身於另外一個世界,隻有光,沒有邊界,也看不到終點。
知道這樣下去肯定不行了,炎天雪幹脆加快腳步,好歹遇到機關她還能躲,躲不了受點傷也會愈合,可自己的眼睛要是閃瞎了可沒人賠給她。哪知突然加快腳步之後就被什麼東西一絆。
遭了!在向前摔下去的同時炎天雪已經可以想象到自己的結果了,眼前也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幫助她停下,就這麼向前滑去,明明應該是平坦的路卻仿佛變成了一個斜麵,越滑越快。感覺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跳到自己的肚子上,速度越發地快了起來,炎天雪欲哭無淚,狐狸,我會被你害死的!
也不知道究竟滑了多久,眼前終於不再是平坦大道,細看過去,竟然是四個兩人高的冰雕並排放著,與外麵的石雕一樣都是溟鷹,振翅欲飛的模樣,栩栩如生。炎天雪立刻伸手扶住一個,這才停止了下滑。可明明該是斜麵的,這些冰雕卻能紋絲不動,穩穩的好像嵌在地上一樣。不知為什麼,在這些冰雕的注視下,炎天雪也是後背發涼,撇過頭,又感覺到一瞬間的暈眩。
難道又是一個機關?回過頭來仔細打量著冰雕,四周根本就看不著邊,若是再走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而唯一特別的也就隻有這四個冰雕了,可使任由她推啊拉的,都沒有移動的痕跡。這機關又是要她做什麼?
莫非這次是四選一?
才進來時還打算有機會和製造機關的人交流交流,如今隻想把人找出來毒打一頓,否則根本戒不了心頭之恨。很好玩麼?她都快要被玩死了!鬱悶之下炎天雪對著離自己最近的冰雕的翅膀就是一腳。因為心裏不舒服,這一腳踢得分外用力,自己也被帶著向前倒去。可就在那一瞬,眼前出現了一個黑暗的入口,來不及反應炎天雪就直接掉了下去。
像是掉入了一個無底洞,就這麼不停向下落去,眼前是一片黑暗,才從那麼明亮的地方過來,根本就不能適應這麼黑暗的環境,隻能體會著失重的感覺,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大概自己剛才還真的是瞎貓撞上死耗子恰好踢中機關了,可是這麼掉下去,就不隻是頭暈目眩,胃裏翻滾了,恐怕會直接摔成肉泥。炎天雪從懷裏費力地拿出匕首來,雙手握緊,也不管旁邊是什麼對著就是一刀過去。
像是刺進了什麼堅硬的東西裏麵,炎天雪差點就沒抓穩,接著就是硬物被生生割開的聲音,匕首與硬物接觸的地方因此而炸開了火星子,不過也終於減慢了下落的速度。接著火星子的忽明忽滅的光,炎天雪盡最大的努力打量著周圍,似乎是一個垂直向下的山洞,雖然有匕首在,炎天雪也試圖用腳支撐,可四周都非常平滑,就算是鞋也不能穩住自己,還是以根本無法控製下落的速度,依舊很快地落了下去。匕首劈開的地方有石頭也跟著掉了下去,炎天雪豎起耳朵聽著,想借此辨別這無底洞究竟有多深,聽見砰地一聲脆響,不像是石頭落地,反而比較像石頭又一次被劈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