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輕輕抱住了柳父,“父親,你看孩兒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還給你帶回來了個小外孫,以後女兒可要賴在府裏長住了,父親可不要嫌女兒煩。”
柳明月的言語難得的露出了一抹嬌縱,言語間也滿是自豪。
這些,都是她被柳父寵出來的,雖然柳母從小就對自己比較嚴厲,但有嚴母就有慈父,柳父就是那個不管如何,都在無條件寵溺自己的人。
柳父總算是被柳明月的話逗的悲傷情緒散了一大半,他無奈抬手點了點柳明月額頭:
“都是做母親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一樣。”
話雖然聽著像是責備,但語氣裏盡是溺愛。
柳明月直接回:“女兒在父親眼中永遠都是孩子。”
柳父看著女兒一如既往嬌縱的神情,他嘴角上揚,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看模樣,自家女兒過得確實還不錯。
隻是……看著女兒這張憔悴的麵容,他眼中依舊滿是心疼,輕輕揉了揉女兒柔軟的發頂,道:
“你就算一輩子都住在府裏,我與你母親也養得起你。”
有誰麵對如此至純至深的親情能無動於衷。
柳明月真的宛如一個孩童,下顎靠在柳父的肩上,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
“爹,謝謝你,還有娘。”
柳父如同柳明月小時候那般,輕柔撫摸柳明月的發頂,滿臉慈愛。
“傻月月,不必與我們客氣,隻要你一生平安順遂,一世無憂,我與你母親這輩子也沒有遺憾了。”
柳明月聽著男人的話,心底一股暖流湧起。
雙手緊緊抱著麵前自己的父親,她突然覺得,其實輾轉各個位麵做任務,對她來說,是莫大的榮幸。
兩人沒說多久話,幾個小丫鬟端著吃食就進來了,她們將手中端著的吃食一一放在屋內桌上,綠梧也從門外跑了進來,和柳父一起扶著柳明月來到桌子前。
一眼看去,桌上的吃食格外豐富,甚至比自己在江南時候的吃食還要豐富,柳明月默了默,“這是把攤販上的菜都給搬空了吧?”
這種類,這分量,就是再來十個人,也吃不完啊。
綠梧聽此,開口。
“小姐,您身子太虛了,這些都是給您補身子的,還是府裏大夫說有些事物功效相差不大,不然還會更多。”
柳明月:“……”
此處沉默,震耳欲聾。
“爹,綠梧,你們也坐下一同用膳吧,我一個人著實也吃不了這麼多,省的浪費了。”
好在柳父到是聽了柳明月的話,坐下與柳明月一同用膳,而一旁的綠梧則是在柳明月的幾聲威脅下,才坐到了另一邊。
一頓早膳用完,柳明月真的恍如隔世,柳父與綠梧兩人,輪番給自己夾菜,坐下就一口水的功夫,她那碗裏已經堆積如山。
柳明月看著碗裏滿滿當當的吃食,覺得很窒息。
勉強將一碗食物吃完,柳父卻再次給柳明月布菜。
柳明月看著眼前自己的碗,沉默了。
好在孩子哭的及時,柳父怕孩子影響了自家女兒休息,就讓孩子跟乳母就住在柳明月院子的偏殿。
孩子一哭,她這屋的人都聽得很清楚,柳父和綠梧聽見哭聲的時候,當即就要起身,然而,柳明月的動作卻是比二人更快。
綠梧隻看見小姐那飛快跑出去的殘影,愣了愣。
隨即綠梧也是趕忙跟了上去,邊追邊喊,“小姐,您慢一些!您身子還沒修養好呢!”
柳明月聞言,腳下步子更快了。
能離開那裝的滿滿當當的的飯碗,這對她來說就是恩賜。
柳父見著柳明月的舉動,那一顆心都快從胸口處跳出來了,但他又不舍得說寶貝女兒,他隻能快步跟了上去。
他已經開始琢磨著,下次幹脆讓小外甥搬到他那院子去。
偏殿裏,柳明月從奶娘手中接過哭鬧的孩子,她看著繈褓裏的幼兒,這是她這些日子裏來,第一次如此心平氣和看承載了她與燕銘玉兩人血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