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特助買早餐回來的時候,剛好碰上正在例行查房的醫生,被叫住了。
“你是17床的家屬吧?”
17號床住的病人,正是昨晚送到醫院的顧澤辰。
醫生有點印象,見他昨天大半夜火急火燎地趕過來問病房,後來就一直待在了17號病房沒出來。
張特助愣了一會兒,隨即點頭道:“嗯,我是,醫生您有什麼事嗎?”
醫生從手裏拿著的病曆本中抽了一本出來,然後翻開給張特助看,解釋道:“這位病人雖然說昨晚送來的及時,做了手術現在也脫離了生命危險,他這種傷口不輕,還得住院治療。”
張特助點了點頭,禮貌應道:“好,那我現在和您去辦住院手續?”
醫生把護士叫了過來,讓護士帶著他過去辦手續。
在填寫資料的時候,張特助發現自己並沒有顧澤辰的身份證。沒辦法,隻得先回病房找顧澤辰去要,也不知道他醒了沒有。
走到門口剛在推門進去,猶豫了一秒,還是停住了腳步,先從那扇透明窗戶觀察一下裏麵的情況。
透過玻璃,張特助看到喬夕趴在床邊熟睡著。
她在裏麵陪了一晚,應是熬不住了才睡過去的吧。
看到這一幕,張特助放在門把上的手又收了回去。反正辦住院手續也不急在這一時,就先讓喬夕好好睡一會兒吧,他實在不忍心在這個時候去把她給吵醒。
喬夕沒醒,張特助就一直站在門外守著。幾分鍾過後,安靜的病房裏突然傳來了喬夕的聲音。
“顧澤辰,顧澤辰……”
喬夕的心緒實在不安,才眯了一會兒卻做了個噩夢。
她夢見顧澤辰被山頂滾落的大石頭砸得頭破血流,等她趕到的時候他已經沒了呼吸了。她抱著顧澤辰的屍體無奈而絕望,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逼得她心髒驟縮,在夢中都不禁痛呼。
張特助一聽喬夕叫得慌張,以為是顧澤辰出什麼事了,想也沒想就直接衝進了病房,然後才發現是喬夕做噩夢了。
就算在睡夢中,喬夕還是很傷心,傷心到眼淚已經打濕了床單。眉頭也緊緊地皺著,讓人看了心疼。
張特助放下手裏的早餐,躊躇了一下,上前輕輕推了推喬夕,把她從噩夢之中解救出來。
睜開雙眼時,喬夕還沒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就抬頭去看病床上的顧澤辰是不是沒事。
見他沒事之後,才終於舒了口氣。回轉身來看看張特助,又尷尬地笑了笑。
張特助柔和地笑了笑,當做剛才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輕聲道:“喬小姐,我想拿顧總的身份證去辦一下住院手續,醫生說還要住院治療。”
“哦,好。我找找啊。”喬夕翻了翻,然後從床頭櫃裏把顧澤辰的身份證找了出來。
“來,給你,麻煩你了啊。”
喬夕笑著把身份證遞給了張特助,想了想複又問道:“那醫生有沒有說需要住多久?還有……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