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夕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個小女孩,隻見她頭微微低下,兩隻手正有一下沒一下地絞著自己的裙子。
“你把孩子在學校裏發生的事情都給我清清楚楚地說一遍。”
張固有些煩躁地耙了耙頭發,說道:“我和孩子她媽在幾年前就離婚了,她背著我在外麵偷了人,還有了別人的種,被發現以後就連女兒也不要了。離婚以後的這幾年,女兒都是跟著我過的,我為了讓女兒過上好日子,整天忙工作,就為了多掙幾個錢。但沒想到……”
想到女兒在學校被欺淩的事情,張固就一度哽咽,難以將這些話一口氣說完。
“喬律師,我能抽根煙嗎?”
喬夕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還是點頭同意了。
張固吸了一口煙後,皺成一團的眉頭總算是鬆開了一些。
“因為我一心忙於工作,就忽視了女兒的成長,再加上她又沒了媽,這孩子就越來越孤僻。因為她這樣的性子就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隻會自己受著,不會說出來,所以就被學校裏的一群孩子抓到了弱點,以欺負她為樂趣,更有甚者為了發泄自己心中的不快,就拿我女兒當出氣包。”
聽到這裏,喬夕心生感慨。如果張固說的是實話,那麼孩子她媽是真的沒良心,可是張固也沒盡到一個父親該盡的責任。
喬夕轉頭看了看孩子,才問道:“那你有沒有帶孩子去看過心理醫生?”
張固看了女兒一眼,搖頭道:“沒有,我之前有想過要帶她去,可是她說什麼也不去,就連自己在學校被人欺負的事情,都是我逼著她,她才告訴我的。”
張固回想起一個星期前,他洗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把女兒的校服弄掉在了地上,撿起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了校服的裏麵有一團血漬。等他把校服的裏麵整個翻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衣角那一塊有不少斑駁的血漬。
“雨珊,你過來。”
張固把女兒叫過來,問她是不是受了傷。
張雨珊聞言神色當即就變了,兩眼瞪得大大的瞅著她的校服,緊緊咬著下唇搖頭說沒有。
張固登時就急了,把衣服攤在張雨珊的麵前,指著血漬說道:“那你跟爸爸說,衣服上的這些血漬是怎麼來的?”
要不是因為張雨珊是個女孩子,他肯定把孩子衣服脫了好好檢查一番。
但張雨珊隻是搖著頭,說:“我不知道,可能是在學校出黑板報的時候,被顏料染到的。”
張固那麼大人了,難道血漬和顏料還分不清楚嗎?張雨珊越是不說實話,他心裏就清楚這肯定不是件小事,否則有必要瞞著他嗎?
張固直接將衣服一放,盯著她說道:“雨珊,你要是不跟爸爸說實話,爸爸就直接到學校去問了,反正你也知道,學校裏幾乎到處都是監控。”
被張固這麼一逼,張雨珊眼淚唰地一下留了下來,抽抽噎噎地才說了實話。
“有,有人欺負我,我打不過他們,就,就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