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個不停,李龍在門口道:“這天兒真晦氣!”
“哎,再等等吧,反正也沒人找得到這裏。”
茅草房掉下來的泥塊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喬夕加快了手中的動作,她必須趁著這個大雨天,伸手不見五指影響視線的情況下跑出去。
如果她沒有預料錯的話,剛剛那兩個人販子應該是嫌棄雨太大,不得不在此棲身。
而茅草屋已經成了泥潭子,所以在大雨停之前,他們都不會再進來查看她的情況。
這是喬夕最後的機會,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終於她感覺到了麻繩正在鬆動,喬夕用力的劃了幾下,就掙開了束縛。
手腕已經被勒得烏青,上麵滿是碎瓷片留下的傷痕,夾雜著泥水,刺痛不堪,手終於自由了,喬夕差點疼得哭出聲。
她咬緊牙關,用碎瓷片割開腳上的麻繩,腳踝出也是一刀紫紅色的勒痕,抬手撕開了嘴上的膠布,覺得嘴周一片火辣辣的疼,就像是從身上扒了一層皮。
喬夕趕緊跑到趙年年的身邊試圖叫醒她,可是趙年年一點反應都沒有,她解開她身上的麻繩,急切的拍打著趙年年的臉頰,還是毫無作用。
“難道是蒙汗藥的量沒有控製好?這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這時茅草屋的橫梁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喬夕心頭一驚,這房子不會是要塌了吧?
她焦急的左顧右看,發現隻有一個窗戶可以逃出去,可是趙年年還沒有醒,把她一人丟在這裏,喬夕害怕人販子對她幹什麼。
茅草屋晃動得越來越激烈,門外的人販子似乎也聽到了動靜要走過來,喬夕一咬牙從旁邊的窗戶逃了出去。
如果人販子發現她不見了肯定會第一時間滿山的搜尋,這樣趙年年就沒人注意,如果趙年年能醒,逃出去就有希望了。
下一秒茅草屋轟然坍塌,人販子顯然沒有預料到這個茅草屋會塌,手腳並用的掀開已經被白蟻腐蝕得隻剩下一個外殼的橫梁,發現喬夕不見了,隻剩下昏迷的趙年年。
婦人丟開手裏的木頭,咒罵道:“媽的,怎麼讓她給跑了!”
“這荒山野嶺的,鐵定跑不遠,這丫頭的藥下得重,再睡一天也醒不來,先去找喬夕,那可是大買賣!”
“走!”
喬夕拚了命的往前跑,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害怕人販子就在身後,耳鳴越來越嚴重,心跳加速呼吸困難,荊棘劃破了她的皮膚和褲子,可她不敢停下來,停下來就是九死一生。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跑,玩命的跑!隻有跑出去才能救自己救趙年年。
“啊!!!”
下過雨的山中到處都是泥潭和碎石,喬夕一不留神,腳下踩滑就順著山坡滾了下去。
人販子也緊隨其後追了過來,結果一眨眼就不見喬夕了。
李龍手插著腰,一邊喘氣一邊道:“媽了個巴子,這娘們腳上裝了馬達了,跑這麼快。”
追著到了山坡前,才發現喬夕已經滾到了下麵,兩人對視一眼,急急忙忙的想跑下去,可剛踩到地麵上,泥土就開始鬆動,打落了一堆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