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江水滔滔不絕地從西向東流去,這裏處於商江的上遊,水流甚是湍急。黿頭渚就像商江裏的一塊定海神石,生生的在商江裏斷出了一塊小島。這裏的人們傳說古時候,有一頭老黿成了精,在這裏興風作浪,造了不少孽。後來,終於激怒了天上的神仙,用五雷法把它定於江中,最後化為了一塊小島。
島上風景甚是秀麗。雖然小島方圓不過數百丈,但是修竹,怪石無所不有。倒是一個賞景的好地方。隻是,這裏地勢高峻,水勢如潮,人們都輕易不敢來。尤其小島周圍的石頭都被流水千百年來衝刷地如鏡麵一樣光滑,人難以在上麵立足,這裏反而成了人所罕至之地。
不過這時候,一葉小舟卻逆風破浪而來。此刻風浪甚急,那小舟在驚濤駭浪中出沒,時上時下讓人甚是揪心。可是那小舟雖是驚險,速度卻是如箭一般飛快。走近了看,在那舟中卻是坐著兩個少年,一個高大俊朗一頭淡淡金黃的長發在風中飄舞猶若天神,一個卻是容貌俊美甚至還帶著三分秀氣,原來這兩人正是韓楓和那美少年。
待到來的近前,韓楓身形起處,有如一隻大雕騰空而起,隻點的一點已經落到了那小島的居高之處。身後那美少年也不甘示弱,一襲黃衣在風中飄蕩,乘著風勢輕輕地落在了韓楓的身邊。韓楓回首道,小兄弟好俊的功夫。那少年做了一個鬼臉卻甚是可愛。
此刻,夕陽已經染紅了天空,極目遠眺,暗沉的商江水在血紅的陽光渲染下像一條赤色的怪蟒滾滾向東奔去,氣勢自是不凡。
看著這麵積極是廣大的小島,韓楓有些作難,道,不知到那裏去找那柳白衣。那少年問道,豬是怎麼死的?韓楓奇怪那少年怎麼會突兀地問這個怪問題。搖頭表示不知。後者輕笑道,自然是笨死的,他本來就是一個大笨豬嗎?韓楓這才知道美少年是在拐著彎罵自己。可是氣又氣不得,不由搖頭苦笑。這個少年精靈古怪讓他有難以應付之感。
那少年忽然身形一動,輕晃間已經落於一道高高突起的奇峰上,開口長嘯。聲音細長清越,綿延不絕,有如鳳唳九霄一般。少時,遠處一聲嘯聲忽然想起,那嘯聲低沉有力,仿佛是在和那美少年的嘯聲遙相呼應。
遠處的嘯聲有如奔馬一般向這邊而來。來勢之快讓人心驚,頃刻間,已經出現在了對麵潟湖的斷壁之上。那人一襲白衣,身背一柄巨大寬厚的黑劍,正是白衣殺神柳白衣。身形起處,他突然向這邊衝來,剛到潟湖上方,身形忽然像一隻斷翅的老鷹般頭下腳上徑直裏投向那水潭中去,讓人驚心動魄,眼看快要跌倒那深水裏去了。那白衣的身影陡然一個跟頭翻起,變成了頭上腳下,再看時已如一片落葉般輕飄飄地浮在那蕩著微小浪花的水麵之上。
韓楓不由讚了一聲好,那柳白衣仿佛聽到了他的讚歎聲,腳步輕點已經踩著浪花向這邊走來。其勢似慢實快,行到近前,韓楓才發現那柳白衣其實並沒有站在水裏,他腳下仿若有一層白色的光華,托住他的身體輕浮於水麵之上。他正在思忖稱奇,忽然,一聲斷喝隻見那高大的白色身影已經站在了兩人的麵前。那俊逸瀟灑的麵容平淡如常,沒有任何的喘息急促之意。
韓楓笑道:“柳先生好輕功,浮萍渡水,身輕如燕……”
柳白衣濃濃的黑眉微微聳了聳,如深邃幽譚般的雙眸定在他的身上,淡淡地道:“我知道我的輕功很好……我不是來聽讚美的。”他轉身看看周圍如畫的風景,道“你準備好了嗎?”
韓楓輕輕咳嗽一下,幹笑道;“這裏山奇水俊,氣象萬千,風景如畫……真真是絕佳的難得一見的好風景,柳先生何不好好欣賞一番,何必一定要打打殺殺……。”
柳白衣的濃眉皺的更緊了,他輕輕道:“這裏的確是一片好的風景,作為決鬥的場所,是再好不過的了。”他眼神微眯,夕陽豔麗的光華把他的眼神裝扮地犀利,仿佛灼亮的焰火,話聲淡淡的從他的嘴中飄了出來,我自十八歲離山,以挑戰天下所有的高手為人生誌向。大小戰事身經五百八十六場,敗二百四十三,勝三百四十三……
柳白衣就像在講述一個平淡的故事,但裏麵的血肉橫飛和驚險卻讓人想想都覺的心驚。這個男人應該經曆了多少死亡邊緣的磨練。一個嗜武如命仗劍天下的浪子,讓人心潮澎湃,韓楓差點脫口而出,我接受你的挑戰。但是理智讓他的熱血冷卻下來。
柳白衣終於停止了他的講述,一句話從韓楓的嘴巴裏溜了出來,有意思嗎?
……
旁邊那美少年悄悄把身形和他拉開了一段距離,看向他的眼神,無奈而羞愧,那意思清楚地告訴別人,千萬不要說我和這個人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