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望舒鏡黎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王府,剛走進院子就看到書房燈火通明。
她以為朱清衍還在忙,便偷摸過去查看,到了門口才發現,四五個人拿著筆又寫又畫,而朱清衍則在一旁整理著一堆圖紙。
望舒鏡黎探頭看去,正好看到鈴木櫻天語將一奇怪動物畫下來。
那動物長著牛的模樣,一隻豎眼在白色的頭顱中間睜開,細長的尾巴生長如同蛇尾一樣。
種種特征,讓望舒鏡黎立刻就認出了這東西是什麼,皺眉呢喃道:“蜚?”
突然出現的人嚇得鈴木櫻天語一激靈,轉過頭,發現一陌生女子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畫的圖紙。
聽到動靜的幾人抬頭看,這才發現望舒鏡黎,千羽鶴子行禮:“見過王妃娘娘。”
“你們忙。”望舒鏡黎點頭致意,向著朱清衍走去。
途徑幾人身邊,發現都在畫各種異獸,來到桌前,拿起一張文章,默默念道:“魘珠有獸,身形似猿,生有四耳,嘯似人吟,生伴澇患………這是長右?怎麼突然想起寫山海經了?”
朱清衍將一張畫像放下,歎了口氣:“並非我想寫,而是山海經出現在了往界,就在虹島………窮奇已經被收容,至於其他的………”
看著這些畫像,望舒鏡黎雙眼微眯:“那些神獸呢?怎麼都是凶獸?”
“山海經封印被破,那些神獸恐怕凶多吉少了。”朱清衍歎氣。
“母親知道嗎?”望舒鏡黎扭頭問道。
朱清衍看向千山方向的天空,說道:“子檸去問了。”
………
登仙台
即使是黑夜,這片天地也在星輝的照耀下去白日無異。
那華麗高嵩的天門旁邊,徐凝正與公孫鏡黎對弈。
“徐姐對此事是否有頭緒?”公孫鏡黎問道。
徐凝笑而不語,不緊不慢地落下一枚棋子後才說道:“不急。”
過了幾個回合後,公孫鏡黎再度開口說道:“徐姐啊,山海經一事事關重大,我壓力快扛不住了。”
徐凝依舊淡定:“不急,誰再催你,讓他來找我。”
公孫鏡黎扶額苦笑:“你…還真是閑情雅致………”
一子落下,徐凝暢顏一笑:“我贏了。”
公孫鏡黎愣了愣,低頭看向棋盤,生路頗多,且優勢在我,怎麼徐凝就贏了?
於是抬頭問道:“贏在何處?”
徐凝指了指棋盤的一角那五個並排的黑子說道:“五子連珠。”
公孫鏡黎腦子懵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這時候,天梯上傳來腳步,徐凝自信的看向公孫鏡黎,說道:“給你解決問題的人來了。”
公孫鏡黎:?
雲霧撥開,朱清懿出現,她快步走到徐凝麵前便投入她的擁抱:“媽媽~”
這一聲撒嬌直踹徐凝心窩,摸著女兒的腦袋,寵溺道:“哎~寶貝咋啦?”
朱清懿抬頭,笑嘻嘻的看著母親:“想您拉,來看看您。”
徐凝捏了捏她的瓊鼻,說道:“油嘴滑舌可不好。”
朱清懿在她懷中蹭了蹭,說道:“山海經在虹島爆發了,現在窮奇已經被抓獲,子桉讓我來問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徐凝嘟著嘴,不滿道:“這臭小子,也不說和你一起來。”
朱清懿連忙打圓場:“嘿嘿,他這不是不敢來嘛,哥哥已經化神巔峰了,隨時可以引動雷劫。”
徐凝驚訝:“他故意壓製境界,拖延飛升?”
“對!我和雪憐還有一段時間才到瓶頸,所以他打算留下來照應我們。”
徐凝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好,厚積薄發,就隨他去吧。至於那山海經,星神的力量足以封印,就放手去做吧。”
朱清懿點頭:“明白。”
“對了,把這個帶上,或許對你們有幫助。”徐凝從虛空中取出一本書,看封麵是新書。
朱清懿接過,看著封麵上的文字,一字一句的讀道:“山海經第八十五版………玄雍禦史出版社?”
徐凝說道:“不必在意這些,你可以理解為這本書就是山海經複製品,裏麵記載著所有異獸的檔案。”
“哦………”朱清懿隨意翻開看了看,神色逐漸怪異:“食之善走?食之不饑餓?食之…延年益壽???”她驚訝的抬起頭,看著徐凝,不是說多為凶獸麼,這是咋回事?
徐凝見朱清懿這副模樣,忍俊不禁道:“這都是老祖宗寫的,那個年代物資匱乏,為了找吃的無所不用其極。”
“這樣啊…”雖然聽母親這麼說,但朱清懿一時間還是難以接受,畢竟看著這些插圖,怎麼都不像是能吃的樣子。
徐凝接著說道:“山海經這件事情影響挺嚴重的,媽媽就不留你咯,若是無事的話,快去處理吧。”
朱清懿想了想,說道:“有………”她把之前將朱清衍殺害的幻境說了出來,問道:“可如今泱墟蒸蒸日上,羨楓也沒死,我也沒有將子桉害死………”
徐凝眼中露出思索之色,但半晌過後,臉上出了糾結也充滿了疑惑,於是回頭向公孫鏡黎問道:“你怎麼看?”
“我去問問。”公孫鏡黎說道。
徐凝幡然醒悟:“忘了你的妻子是誰了,去問問吧,如果真有此事,那可真的不妙。對了,替我向阿離問好。”
公孫鏡黎點頭,雙眼微眯,頓時身體變成一種虛幻的狀態。
朱清懿知道,來這裏的這位前輩也隻是一道分神,現在正在和本體溝通呢。
徐凝替他介紹到:“這位是雪憐前世的兄長——公孫鏡黎。也是媽媽的下屬兼好友。”
正說著,公孫鏡黎回歸,向徐凝說道:“無需擔心,那是另外一個時空的事情,與我們這個時空沒什麼關係。”
“謝謝公孫前輩解惑。”朱清懿這才鬆了口氣。
但公孫鏡黎聞言,臉色一僵,最後似乎受到了某種挫敗,強扯微笑道:“沒事…沒事…”
朱清懿見狀,悄悄向母親問道:“媽媽,前輩這是怎麼了?”
而徐凝一直在憋笑,憋的臉頰一片粉紅,而女兒的疑問頓時如同尖銳的銀針,將那即將崩塌的防線刺破,笑聲頓時如同大壩決堤一般湧出。
“哈哈哈哈!公孫前輩!哈哈哈哈!”徐凝笑得猖狂,笑得放肆。
公孫鏡黎抬手搓了搓臉,向朱清懿問道:“我很老嗎?”
朱清懿不知所措:“啊?”
公孫鏡黎麵露苦色:“真的會謝…我是你哥哥的妻子的哥哥!你居然叫我前輩?你覺得………合適嗎?我請問呢?”
朱清懿頓時意識到問題在哪裏,連忙賠笑:“哎呀大舅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嘛。”
公孫鏡黎歎了口氣,擺擺手說道:“罷了罷了………”
“那麼公孫前輩不打算在修為上給點建議?”徐凝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