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宮宣其實是故意生病的。
自從那天幫他修理了豬欄的屋頂後,那個女人就再也沒出現過。
周小龍和周小虎欺負他,沒有從天而降的棗子砸他們的頭。
他上山砍柴不小心從一個斜坡上摔下來,也沒有人像上次被風吹那樣及時托住他。
她是不是又離開了?
這一次離開,她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但他還是忍不住有僥幸心理。
說不定隻是他麵臨的危險不夠大,所以她沒有出手呢?
所以,哪怕他能躲過那兄弟倆的算計,他沒動,站在原地讓他們潑水。
哪怕他能偷偷找機會溜走,自己去撿點柴火燒起來烘幹衣服,他也沒有這麼做。
看到周小虎把他的窩窩頭丟給大黃狗,他更是覺得周小虎幹的好,因為這樣,他才可以顯得更慘一些。
他瑟瑟發抖,躺在雞棚裏,等啊等,從一開始的滿懷希望,到後麵徹底失望。
她沒來。
她又走了。
她再一次拋棄了他。
於是他開始痛恨。
既然不想要他,當初為什麼要把他生下來?
既然都把他丟給別人了,還銷聲匿跡這麼多年,為什麼又突然出現在這裏?
既然沒想帶他離開,為什麼又多此一舉幫他出氣,在他漸漸燃起希望的時候又狠心離開?
他好恨。
他真的好恨。
比恨周家人還要恨她。
他燒了一整夜,昏昏沉沉了一整夜,明明那麼恨她了,竟然還做了在她膝下承歡的夢。
高燒讓他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他沉浸在那個夢的世界裏不願意醒來,一直到被近在咫尺的公雞啼叫聲吵醒,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在雞棚裏。
如果能活下來……
他一定要找到她。
甚至不想逼問她拋棄他的理由,先殺了她,再自殺。
但是變化在一瞬間就發生了!
他剛要在心底發誓,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周圍的光線變化。
紮人的雜草不見了,變成了一塊平整光滑的東西,冰冰涼涼的,起到了很好的降溫效果,貼在他燒紅了的肌膚上,非常舒服,讓他沒忍住喟歎出聲。
手指微微動了動,手下的觸感是他從未感受過的細膩和光滑。
他以前沒有摸過這種觸感的東西。
村長的大女兒是鎮上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妾,她回來的時候腰間戴了一塊玉佩,他從那些村婦的聊天信息中得知,玉是一種很寶貴的石頭,摸起來是涼涼的,戴在身上則會變熱。
她們說好的玉比黃金還貴重,隻有特別有錢的人家才戴得起,村長女兒腰間的那塊玉佩因為質地不好,才會放在衣服外麵戴,好的玉是要貼身戴的。
盡管那是一塊質地不好的玉,卻也饞煞了那些村婦,隻因這樣一塊不好的玉,都能抵莊稼人幾年的收成。
西宮宣沒摸過玉,但他幾乎可以肯定,他躺著的這個東西,肯定比玉好摸。
與此同時,另一個世界。
“三十萬?!”秦霜差點沒從沙發上跳起來:“你怎麼不去搶?”
【哎呀!宿主!什麼叫我怎麼不去搶?你往遊戲裏充錢,又不是充給我……嘿嘿(*^▽^*)】
秦霜沒有接話。
她剛才是想把手機丟掉的,可又不敢丟,生怕屏幕裏的三頭身小人隨時死給她看。
於是她隻能遠遠地拿著手機,偶爾瞥過去一眼,確定他還活著,同時關注屏幕右上角的倒計時。
就在剛才,她寫完作業,去洗了個澡出來,突然收到遊戲的緊急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