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當時有進去那間小木屋嗎？”
江野在這時問了老馮一聲，後者在這時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嗬……哈……。”
將那口氣長長的又吐出來了後，他才說：“沒，我和小樹那會兒都沒膽子了。因為我親眼看到了，小樹自個兒也看到了。我看著他，他看著我求救，然後我拽著他就瘋狂的往林子外邊跑。”
“後來我們跑出來了，楊小樹還是很害怕。因為我們這兒有個說法，主要是因為那林子太邪乎了，當年多少人死在了那裏，而且還又都是病死的。這人死後啊，是有說怨氣大的。病死的，夭折的，遭意外死的，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這些人死後容易化作厲鬼。”
“所以那林子裏出現了小樹的臉，我當時就在想這小子該不會真的是命不久矣了吧？但他一個好好的大活人在我麵前，我要是能救他，我當然得救啊。就算往日裏他遊手好閑仗著他老子的名聲，當個紮紙匠老是糊弄他人。但楊小樹也就二三十歲，雖不是好人卻也不是什麼惡人，所以還是拉著他趕命似的往他家趕。”
“楊小樹是跟他老娘，還有妻兒住在一起的。房子還是家裏的老房子，一間青磚瓦房帶院子。楊小樹出來找我的時候，院子裏的門是忘記關了的。就連堂屋裏的大門也沒有關，我跟他一塊兒跑了進去，院子裏還有不少的竹篾和油布紙。那些都是紮紙用的材
料，但一進去我就突然間想到了件事情。”
“我問楊小樹，我說小樹啊，你剛才是怎麼去找我的？小樹說我就跑過去找你的。我又問那你沒過那林子？小樹說我過了呀。那你過林子的時候，沒看到什麼？小樹跟我搖頭，但我這時候真的開始慌了。”
“楊小樹他明明撞了邪，為什麼去找我的時候什麼都沒遇到，反倒是我跟著他穿過林子的時候，卻還出了事兒了？我在想到底是我撞邪了，還是他撞邪了。我盯著小樹的臉，然後我衝著屋子裏大聲喊了一句：楊小樹，你他娘的給我起來。”
“就那麼幾下的功夫，屋子裏就跑出來了一個人，他打著電筒看清楚我後，問老馮叔？這麼晚你跑來找我做什麼呀！”
“你們知道我當時看到楊小樹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是個什麼心情嗎？知道明明站在我身後，我就一眼沒看的楊小樹忽然又消失不見時，我的心頭有多害怕嗎？那明明是個大活人跟著我一塊兒來的，咋又突然從屋子裏跑出來？還一臉睡眼惺忪的問我，老馮叔，你怎麼來了？”
“當時我站在楊小樹家的院子裏，因為我那一嗓子，他老娘還有他妻兒都跑了出來。一個個的都被我吵醒了，看瘋子一樣的看著我。那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想了好一會兒我才說剛剛做了個夢，以為你找我呢。”
“這理由很爛啊，連楊小樹都不相信。
但兩家也算是鄉裏鄉親，而且也還認識，所以他老娘和妻兒倒是沒說什麼。楊小樹也把我請了進去，我跟他坐在一起的時候，一直想看他給翠花婆家做的金童玉女。我就問他，我說小樹翠花婆家的金童玉女都做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