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馮想也沒想的拒絕了江野的要求，但江野也並沒有和他去爭辯什麼。
隻是在默默的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也不隻是過去了多久，江野的直播間裏收到了一條視頻邀請。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來，老馮也進入到了直播間裏。
“我始終是繞不開楊小樹這個人的，紮紙人裏的畫龍不點睛之所以成為忌諱，原因就在於怕紮了那個紙人陰魂纏身。但若是楊小時在之後投胎而去，那麼或許也就不會出現陰魂纏身的事兒了。”
“既然馮先生已經想明白了，倒是不如趁著現在現場給我們展示一下古老的紮紙匠手藝。我想可能直播間裏如今這四五十萬人，怕是見過的人屈指可數。”
江野笑著說了聲，老馮在視頻那頭苦笑了聲，然後便去尋了一些竹枝，再去弄了些裱紙。
他是做了幾十年的老紮紙匠，手藝一展示的時候，那是真正能看出精髓的。
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手藝行不行速度上就可見一斑。
老馮紮紙的速度很快很快，但偏偏他紮出來的東西，卻也沒有半點粗製濫造。
也不知道是過去了多久，老馮終於紮好了類似於人的骨架子，隨後便就是紮紙之中糊紙的一環。
動作依舊很快，老手藝人終究是老手藝人。
那一點點的把紙鋪就在竹篾所做成的骨架上，慢慢的竟然浮現出一點人的樣子來。
紙紮的手藝良莠不齊，尤其是一些電
視劇裏的紙紮大都不是手藝人的作品，所以看著甭管是房子，還是駿馬，亦或者金童玉女，那看著全都是歪瓜裂棗。
想想死去的人看著跟自己陪葬的是個那樣的玩意兒，他能不詐屍或者詐魂的？
所以那些電視和電影裏的紙紮醜陋不堪，仔細一想似乎還真有道理。
老馮終於楊小樹紮了出來，那些鋪就的紙張都看不出有半點折疊的痕跡。
“高！馮先生您這一手紙紮，當的是爐火純青了！”
江野都忍不住讚歎了起來，直播間裏的觀眾們更是讚不絕口。
“是啊，雖然咱們都是門外漢，可是這速度，這形象，簡直惟妙惟肖似的！”
看到有人誇自己，老馮緊張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抹會心的笑容來。
隻不過當老馮拿起了毛筆的時候，他的神色又再次緊張了起來。
抬起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老馮的手在發抖。
江野沒有說話，這時候可不是憑三言兩語就能安慰住一個人的。
毛筆點在了空空的眼眶裏，老馮一邊點還一邊說：“我做了幾十年的紮紙匠，從來沒點過睛。以前我自己的小孩還很小的時候，都問過我。說爸爸為什麼不給紙人畫眼睛啊，當時聽到這樣的問題我都怕。”
“現在，自個兒終於得去嚐試了，呼呼……點吧，點吧！”
老馮咬著牙朝著紙人的眼眶子裏點了進去，這一點，原本仍舊是死氣沉沉的紙人，卻仿佛一副素描的肖
像畫。
看似靜立不動，但卻仍舊傳神。
“這就是楊小樹嗎？”
“他真的會來嗎？”
“有風，主播，我屋子裏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