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太醫所說,其實褚清延現在的身體,是支撐不了她活動這麼久的。之所以能如常活動,是因為正式接單後,木懷表就會開始計時,隻要在特定時間趕上第一個進度,便會獲得一定時間的保護期。
而這第一個進度,恐怕就是現在,雖然褚清延不清楚什麼條件才算是進度完成,但好歹正在進度之中了。
那太醫恐怕自己說得太直接要被降罪,便又是深深鞠了一躬,站在一旁不再說話了。
湯藥與病症匹配,蘭姬便成為眾矢之的,她慌道:“王爺!今天這碗湯藥的引子是側王妃求來的,不是我啊!”
祁恒眉毛微皺,道:“側王妃又是從哪裏求來的藥引?”
蘭姬剛想張口說話,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慢慢地搖了搖頭,便不說話了。
褚清延適時道:“蘭姬夫人分明說過,這藥是側王妃專門從名門道士那兒求來的。”
祁恒道:“帶那道士上來。”
片刻後,一名頭戴冠,手持扇的道士被請了上來,他身後還跟著幾名小徒弟。那道士以為自己是過來領賞的,得意洋洋的扇著扇子,順便睨了褚清延一眼。
蕭隱澈見此情形,輕笑出聲,道:“王爺,您讓妾室帶著這麼多男人去正妻的房中鬧事,傳出去恐怕不妥吧?”
不知是因為那道士小人得誌的模樣,還是蕭隱澈說的話,祁恒忽然震怒,用手掌拍向案幾,道:“大膽!還不跪下。”那幾名小徒弟本來就是被帶出來曆練的,哪見過這樣的陣仗?聞言便立即跪了下來,瑟瑟發抖。為首的那名道士也是一驚,收起了齜著的大牙,跪倒在地。
祁恒道:“給王妃開的方子裏都有什麼藥材?一一報來。”
一名小徒弟顫顫巍巍的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紙,小心翼翼地遞給太醫。
太醫接過藥方,細細看了起來,看到前麵時,那太醫神情還算正常,越看到後麵,太醫臉色越震驚,最後竟然直接呈扭曲狀:“這這,老鼠的指甲,貓頭鷹的羽毛,小蛇蛻下來的蛇皮,如何能做藥引?這就算無毒,也是萬萬不能吃的啊。”
這便是今日蘭姬最初送來的那一碗藥,而褚清延拿出來的藥渣則是在此之前的藥渣。
祁恒眯了眯眼,道:“蘭姬,你說這是側王妃準備的藥方?”
蘭姬道:“是...是...不是!是瑾鳶熬的湯藥,賤妾隻是負責送藥的啊,王爺,您要為我做主。”
此時,阮熙寧緩緩地從門外跨進來,模樣一派端莊,阮熙寧看著一臉慌張的蘭姬,和顏悅色道:“妹妹,怎麼嚇成這樣?”
祁恒道:“側王妃,這藥方是你尋來的麼?”
阮熙寧福身,道:“王爺,是妾身尋來的,但是妾身沒有按照那個方子煎藥,不信,王爺請看。”阮熙寧側過身子,瑾鳶端著一碗湯藥上前,祁恒示意太醫上前查看,那太醫便端過藥碗,道:“回王爺,這碗湯藥已經徹底涼了,蘭姬端來的那碗還是溫的,時間是對得上的,藥引也是正常的,隻是,裏麵好似加了一味夾竹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