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褚清延送回丞相府後,蕭隱澈便告訴她,他夜裏有一個約要赴,恐怕要很晚才會回來。
二人告別之後,褚清延忽然感覺到掛在脖子前的懷表溫度升高。
她感受到懷表的異常,快步回到屋內,屏退了小瑩,才拿出貼身藏在衣服底下的懷表打開來看。
那懷表已經不再是原先的時鍾模樣,眼前赫然是另一邊攝政王府的場景。
想來是這件事與原主的靈魂密切相關,靈體意識不似人類肉身,不但能觀眼前事物,也能越過時間與空間,看見另一個地方正在發生的事情。
單主與褚清延交易的時候隻說明了自己的要求,並未說明出於什麼原因,買家也沒有必要向賣家說明購買商品的緣由,因而褚清延並不會過問其他問題。
隻是那靈魂如此炙熱,即便已經過世,也要時時刻刻看著攝政王的一舉一動。
為什麼?
褚清延心中不免生出好奇與疑惑,聚精會神的看起了懷表中變換的場景。
“反正怎樣都是個死,我今天就要魚死網破,王爺,你今天就算要殺了我,我也要說出真相。”
“蘭姬根本就不是您找了那麼多年的女子,我知道您有一塊貼身攜帶的玉佩,而與那塊玉佩相配的另一半玉佩,是我給蘭姬的。”阮熙寧跪在地上昂著頭歇斯底裏的說著。
祁恒的身體肉眼可見的頓住了,雙目盯著阮熙寧的臉,道:“你說什麼?”
阮熙寧道:“那玉佩是我從原先家中的一個婆子手中得來的,我知道王爺這麼多年來都在找一個女子,而您又有一塊與之匹配的玉佩,我不渴求您會愛我,所以我想賭一把,我找來了蘭姬,給她這塊玉佩,親自把她送到您的身邊。”
說到這裏,阮熙寧的臉上流露出幾分痛苦的情感。
“我其實,從小就愛慕著王爺,可是您不愛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過我一次。”
“我把蘭姬包裝成失憶的模樣,就真的誤打誤撞,讓您以為她就是你苦苦尋找的女子。我威脅她把她得到的寵愛分給我一些,這才得到了您轉瞬即逝的關心與柔情。”
看到這裏,褚清延隻覺得有些窒息。
她找出放在錦囊中的玉佩,拿出來握在手裏緊了緊。
這塊玉佩是小如生前千叮萬囑一定要送給她的東西,那麼這塊玉佩就一定與她有關。
褚清延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奇妙的猜測,但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或許找到阮熙寧口中所說的婆子,才能得知這塊玉佩到底從何而來,從而證實自己的猜測。
手中的懷表還在繼續同步著那邊正在發生的事情。
或許是阮熙寧剛剛說的一番話信息量太過龐大,除了祁恒和蘭姬兩個人以外,其他人都沒聽明白阮熙寧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祁恒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隻是他藏在寬大袖袍中微微蜷縮的手指暴露了他的情緒。
祁恒緩緩道:“你所說的愛慕,就是如此麼?”
祁恒指的是當下阮熙寧與祁誠被抓包的場景,阮熙寧立即道:“是他灌醉了我,非我所願。”
“哈?你這女人確實喜歡反咬別人一口耶。你喝了我的酒,把我認成我哥,怎麼好意思說我強迫的啊?”祁誠指著自己的胸口,表情誇張。
方才祁誠忙著看戲,好不容易保持了一陣沉默,此刻又被挑起話頭,似乎隻要是關於祁恒的事情,祁誠就會喋喋不休的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