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辰掛了電話,打開了手機裏剛剛收到的照片。
她的側臉對著窗口,目光似湖水樣的柔和,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容,
和對麵的男人輕聲交談,眸光流彩,笑意盈盈。
讓季墨辰覺得刺眼,心裏更是無端地升起一股無名的戾氣。
他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和手機匆匆離開。
姚桃從茶水間過來,正好瞥到他進電梯的身影,提示道:
“季總,你要出去?午飯後的行程……”安排的很滿。
季墨辰不待她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
“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
“可。。。”下午約好了和主管拆遷部的那位打高爾夫呀。
季墨辰開車到達私房菜館時,
秦逸風已經狗腿地在外麵等著他了,迎上前,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三哥,你來了?”
季墨辰正一肚子火呢,雙眸沉沉,一言不發地盯著眼前的人。
秦逸風被盯得如芒在背,
“三,三哥,怎麼了?表嫂和那個男人在那兒呢,我帶你過去。”
季墨辰似笑非笑,
“是不是上次叫十個小姐陪你喝酒沒過癮?還是嫌叫少了?”
秦逸風是那種記吃不記打,嘴賤,又喜歡過嘴癮的那號人。
想到那次在會所被灌完酒,到現在聞到酒味還有後返勁兒呢,縮了縮脖子,
心虛地抓了抓後腦勺,尬笑道:
“哥,親哥,哪能呢?我嘴瓢,嘴瓢,
我們趕緊進去吧,我可一直眼睛一眨不眨地幫你盯著呢。”
季墨辰乜了他一眼,邁著大長腿邊往裏麵走,邊慢悠悠地來了一句,
“嘴瓢得治,改天讓司馬南給你多紮幾針。”
秦逸風:“。。。”
你是魔鬼嗎? 就喜歡虐他。
季墨辰剛進門,厲婉兒便看到他了。
主要是他比一般人高,外形又特別出眾,在人群中存在感太強了,不注意都難。
她心跳突然不受控製地亂了亂,
抓著筷子的手指緊了緊,偏過頭的眼神縮了縮,
有些心虛,像被丈夫當場抓奸的妻子。
奇怪,真是瘋了。
她甩了甩腦袋,怎麼會有這種怪異的想法?
港地富商劉家的太子爺劉哲奇,也是厲婉兒國外留學時的同學,
他注意到老同學情緒上波動,隔著桌子,吊兒郎當地欠身問道:
“怎麼了?我知道本少爺一直長得帥,
是不是對我蓄謀已久,一見鍾情,再見情難自禁了?”
同學四年,厲婉兒了解他經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掩嘴低低地笑了起來,笑得眉眼彎彎。
季墨辰越看越黑臉,時隔這麼多天再次見到她,她卻裝作不認識他了。
他和她在F國相處的點點滴滴,像一場夢,
夢醒時分,他們各自回到了自己生活的軌道,成了不認識的陌生人。
他粗魯地脫掉西裝外套,徑直坐在了她旁邊的空桌上,
一邊解著袖扣,深邃的雙眸牢牢地鎖住她,滾燙的眼神幾乎要將她灼傷。
劉哲奇既然和厲婉兒是同學,那麼高的智商,怎麼會看不出,她和旁邊快要生吞活剝自己的那個男人之間的貓膩,
邪魅一笑,
“認識?”
厲婉兒故作鎮定地吃著碗裏的食物,輕聲說:
“前夫。”
劉哲奇也是個人才,隔著走道挑釁般地伸出手,
“前夫哥啊,認識一下,你好呀!”
季墨辰無理地忽視了他遞過來的手。
劉哲奇也並不在意,看熱鬧不嫌事大,哈哈笑著,
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
“前夫,前字,那就說明是過去式了,
人和物件一樣,不合適就得扔,這點我喜歡。”
季墨辰:“。。。”
我喜歡你妹啊。
厲婉兒在他灼熱的注視下,根本無法做到平心靜氣,心中毫無波瀾地繼續吃東西。
她放下筷子,輕聲說:
“我吃好了。”
劉哲奇實際上也覺得難以下咽了,被男人快要刀死的眼神盯著,他怕自己會消化不良。
他緊接著也放下了手裏的筷子,說:
“我也算吃好了,走吧,帶你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