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帶著絲絲暖意,從窗簾的縫隙中灑下來,消融了昨日秋雨帶來的濕氣和涼意。
厲婉兒從病床上悠悠轉醒,
鼻尖處是陌生的消毒水的味道,盯著頭頂雪白的牆壁半晌,思緒才回到昨晚的一幕幕。
她剛動了動,沒想到坐在床邊椅子上,撐著腦袋的人突然睜開了眼。
厲景天見妹妹醒了,好像大大地鬆了一大口氣,才問道:
“小婉醒了?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裏不舒服?”
“除了腳踝,其他都還好,哥,那邊不是有沙發,你坐了一夜?”
厲景天溫熱的大掌習慣性地揉了揉妹妹的頭,
“你昨晚快嚇死哥哥了,哪還睡得著?餓了吧?”
厲婉兒點了點頭。
她昨晚在宴會上什麼也沒吃,本來救出季墨芯之後,打算回家吃點宵夜的,可後來又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
她俏皮地笑著說:
“現在肚子餓得似乎能吃下一頭牛了。”
厲景天見妹妹能說能笑,心才徹底放回肚子裏了。
他一個公主抱,把人抱進洗手間小心翼翼地放下,關上門後才說:
“你小心腳,媽說她帶早飯過來,應該快到了。”
“知道了,哥。”
果然,過了不一會兒,韓怡就帶著豐富的吃食到了,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保鏢。
厲婉兒和厲景天兄妹倆一起吃完早飯,厲景天優雅地擦了擦嘴角,才交代道:
“公司有個早會,上午讓媽陪著你再檢查一下身體,要沒什麼事的話,中午我過來接你出院。”
厲婉兒是知道哥哥有多忙碌,公司的事情有多繁瑣,擺了擺手,說:
“哥,你放心回公司吧,我沒什麼事了,到時候和媽一起回去就行了,不用你專門跑一趟的。”
厲景天嚴肅地說:
“聽話,昨晚那幫雜碎的事還沒處理好,不能掉以輕心。”
厲婉兒不想哥哥擔心,乖巧點頭,
“哦,好的。”
厲景天走後沒多久,
於牧青一手提著水果籃子,一手抱著一束花,
後麵除了跟著司馬醫生,還跟著個捂得嚴嚴實實的奇怪醫生。
厲婉兒對上他那雙熟悉的深情的眉眼,差點沒笑出聲來。
此刻的季墨辰,
換上了純白的白大褂,腰杆筆直,雙腿修長,帶著副金絲框眼鏡,身上有股搞學術研究般的斯文俊雅,和一本正經。
眉眼深邃俊朗的男人眼眸下斂,頻頻看向她的目光染上了絲絲波瀾。
韓怡似乎察覺到異樣,也頻頻看向捂得嚴嚴實實的人,忍不住問道:
“這位是?”
司馬南生怕暴露,上前一步,擋住了厲媽媽的視線,不自然地說:
“阿姨,這是我帶的實習生,辰醫生。”
“陳醫生。”韓怡嘴上喃喃地念著,偏過頭又掃了他老成的大背頭一眼,滿懷疑問:
“可他看起來年齡似乎不比你小。”
季墨辰和司馬南同時心裏一驚,對視一眼,司馬南解釋道:
“哦,阿姨,我這學生吧,其他的像學業啊,婚姻事業啊什麼的都不著急,就是長得確實著急了點哈。”
司馬南見兄弟臉上肉眼可見地黑了一個度,心情頓時舒暢了。
讓你上次把我們晾在電影院門口一下午?
讓你說我是庸醫?現在還不得靠我這個庸醫,哦,不,司馬醫生。
長得著急的季墨辰:“。。。”
他想一腳把人從窗戶裏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