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1 / 2)

初夏。

對於早已習慣了炎熱氣候的南方人來說,這樣普通的一天似乎並不顯得有什麼特別。

現在正是上班時間,公路上車輛來回往返穿梭。不經意間,有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兒正沿著街道慢慢行走,好象在尋找什麼。

“到了,應該就是這裏了。”年長的婦女拉著小女孩的手停在世界公館前,看著手中的字條,猶豫不決:“可是……該怎麼進去呢?”

“幹什麼的?你們是幹什麼的?”這兩個人兒的舉動引起了門口保安的注意,他眯著眼睛走上前來。

“師傅,我們要到舊金山7號去,可以行個方便嗎?”婦女滿臉堆笑。

“去別墅區?有通行證嗎?”

“這個?我們今天是第一次來,沒有通行證。”

看著嚴厲的保安,小女孩顯得有些膽怯,她向婦女的身後縮了縮。

“第一次來?那你到那裏去幹什麼?”保安輕蔑打量了她一下,那身樸實的打扮讓他相信,麵前的女人不是鍾點工就是保姆。

他的樣子把小女孩嚇壞了,她緊緊地抓住中年婦女衣衫的下擺。

婦女把小女孩摟到胸前,輕拍她的脊背,然後輕聲哀求著:“師傅,我是別人介紹過來的保姆,要去舊金山7號工作,今天來見見業主,您就幫幫忙,行個方便吧。”

“哦,做活的,可以進去,過來到這邊登個記,一人再交50塊錢押金。”保安說著轉身走開。

“啊?要100塊呀。”婦女遲疑了。

保安已經回到值班室:“是啊,這是規定,怕什麼?回頭還是要還給你的,又不是不給你了。”

“不是的,這位師傅,我身上沒有帶那麼多錢。”

“沒帶錢?那我可不敢讓你進去了。”保安搖了搖頭。

“師傅,行行好吧,您看我帶著孩子,也不像是做壞事的啊,您就幫幫忙吧。”

“不行。”他沒有一絲讓步的意思,“哪個小偷小摸的也不會把自己的身份寫在臉上!”

小女孩睜大了眼睛望著母親,那雙靈動的不喑世事的眼睛好像在詢問著什麼。

旁邊有一個年長的保安走了過來,對中年婦女說:“這樣吧,你給業主打個電話,讓他出來帶你進去。”

“這樣不好吧。”婦女猶豫了,“第一次見麵就這樣的話,太麻煩人家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好,那我們也幫不了你!現在隻有這一個辦法,誰叫你出門不帶錢的。”年輕的保安插嘴道。

不是不帶,是自己全部家當都不到一百塊了。

婦女無可耐何,輕歎一口氣:“那就麻煩師傅您幫忙給業主打個電話吧。”

年老的保安拿起內線電話,接通……

掛斷電話,婦女憐愛地看著女兒:“累不累?要不要坐在那個石頭上歇一下?”

小女孩搖了搖頭,然後熟練地用手語比劃道:我不累!媽媽累了吧?你去坐會。

婦女笑了,輕撫女兒的頭:“媽也不累,等媽的這份工作定下來了,就可以讓你去讀書了。”

小女孩點點頭,笑了,笑顏如花。

大門開了,從裏麵走出來一個年輕女人,向四處張望著。

中年婦女連忙迎了上去:“是許太太嗎?”

姓許的年輕女人笑了:“你是楊姐,是嗎?”

婦女連連點頭:“對對,是我,是韓太太介紹我來的。”

“恩,韓姐都跟我說了,你們跟我進來吧。”許太太一手拉著中年婦女,一手拉著小女孩,衝保安點點頭,便走進大門,城堡的大門在身後緩緩關上。

小女孩很安靜,任由這個陌生女人牽著手。

僅僅隻隔了一個大門,可是門裏門外卻仿佛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這裏沒有公路上的喧囂,也沒有那四處飛揚的塵土,這裏碧綠清新,鳥語花香,能真真正正的感受到夏天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