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時意外的阻滯,讓他心裏泛起奇異的愉悅,“原來你沒有真的跟那傻子上床。”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周臨風這樣懲罰和羞辱?
盡管看不見眼前之人,海澄也直直看著他,眼裏是毫不掩飾的恨意,“我跟誰上床……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用什麼身份來強.暴我?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對我?周臨風,你真令我惡心!”
這話徹底點燃了周臨風的最後一絲理智,因為海澄的處子之身而升起的一點憐惜之情瞬間被怒火代替,隻想不顧一切狠狠懲罰她!
“我隻不過是強.暴一個令我厭惡的女人,而你卻害死對你好的麒嶼,你覺得我們誰更惡心?事到如今你還死不悔改!”
海澄感覺自己正在經曆世間最痛苦的酷刑,她的身體和心都像是被活生生的劈成兩半。
“我錯了,真的錯了,我後悔了……”海澄哭喊著,聲音愈發淒厲,“我錯在愛你,我後悔愛你!”
這話令周臨風的心口無端的一窒,狂怒夾雜著不明所以的心慌,身下動作一下狠過一下。
他甚至連衣服也沒脫,依舊是西裝革履,結束後輕鬆的把拉鏈拉上,俯視著床上狼狽虛弱的女人。
周臨風的心髒有些緊縮,要不是她胸口還在微微起伏,他會以為這具身體已經死了。
可他很快忽視了這莫名的情緒,無情的丟下一句“別裝死”,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天早晨,衛母把昨晚剩下的一點魚肉熬了一鍋魚片粥,剛端到餐桌上,海澄聞到那撲麵而來的鹹腥味,忍不住酸水上湧,她忙捂住嘴,起身跌跌撞撞的衝向廁所。
很快,周臨風就知道了海澄有孕,他看著彩超單上小小的孕囊,眼神晦暗不明。
明明應該第一時間就安排人去把這個意外抹殺,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遲疑了。
這天晚餐過後,一家三口,不,現在是一家四口,又在傍晚出門散步。
好幾個鄰居說要把自家寶寶穿過的衣服鞋襪送給衛母,天賜也坐不住,鬧著要去找小朋友玩,衛母再三囑托幾個大媽幫忙看著海澄,就帶著兒子去人家屋裏拿,喜滋滋的說要給孫子做“百家衣”。
海澄的眼睛比之前又有了點好轉,已經看得清體積大的物件在什麼地方,比如,她知道距離自己十米左右的轉角就有一座樓梯。
幾個大媽看海澄乖乖坐在那,於是也沒多注意她,自顧自的家長裏短聊得起勁。
海澄悄悄起身往樓梯那邊挪去,才六周,走了也不會有什麼感覺吧。
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心裏默默念道:“你不該來的,你生下來注定是不會幸福的。記得下次投胎前看清楚,不要找我這樣的媽媽。”
不再猶豫,抬起一隻腳踩空,懸空的身子眼看著就要滾下去,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攬入懷中,站穩後就聽到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低吼道:“你找死?”
感覺到臂彎裏身子瘦得一摸就是一把骨頭,周臨風皺眉,怎麼瘦了這麼多?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居然鬼使神差的開車跑到這裏,還莫名其妙的坐在車裏看了海澄老半天。
“不用你多事。”海澄一愣,隨即甩開周臨風的手,不言不語轉身再次抬腳,試圖再來一次。
周臨風這才反應過來她是故意要滾下樓梯!
他幾乎要氣瘋了!怎麼也沒想到海澄會這麼做!
周臨風鉗住她細弱的手臂,麵色在夜色籠罩下愈發猙獰,“你要摔掉你的孩子?”
海澄木然,“這不是我的孩子,是強.暴的產物,我不要。”
“強.暴的產物”這幾個字令周臨風額角青筋突突的跳著,咬牙切齒的問道:“你是這麼看他的?”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該死的她說的並沒有什麼不對!
周臨風漸漸放鬆鉗住海澄雙臂的力氣,自己究竟在意什麼?
手機響了起來,看到是海萱打來的,周臨風的眼裏泛起暖意。
一接通就聽到那邊傳來海萱的哭聲,“臨風,剛才醫生跟我說,寶寶的檢查結果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