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陸石雲真是這麼說的。”
“回丞相,徐王在皇上貼身宦官宣旨時如此狂悖,胡總管和一眾大內龍翼騎皆有目睹。且胡總管回京途中和隨行內官說我朝之憂不在蘭西,而在徐王。 ” 一個身著黑衣的年輕人畢恭畢敬的給丞相彙報。
“好一個我朝之憂.....,對了,陸石雲動身去署雄軍營了嗎?” 丞相全程背對著這個年輕人,權勢的霸氣撲麵而來。
“回丞相,這是機廷衛眼線剛剛送來的報文。徐王以王府官文的名義下告了各府台即刻動身前往蘭西。但是.....”
“但是什麼?”丞相有點驚訝的轉過身來。
“但是徐王四虎中少一人同行,其五千隨行親衛有三千不見其蹤。而且這次的王府告文前後不接,語法粗鄙,實不像楊合臏的手筆。” 這個黑衣年輕人有點惶恐,說這個話的時候結結巴巴的。
“笑話,三千多個人在你們眼皮子地下消失了。更衣,隨我進宮麵聖。”
....................
這得有兩三千人吧,王爺就是王爺,隨便出個行兩三千人陪著跑。我在隊伍中前後左右四處張望,發現隊伍雖大卻軍紀嚴明除了腳步聲根本聽不到有人在竊竊私語。這讓我找人聊天也有點顧忌。
在我為難怎麼找人了解點事情的時候,那個書童驅馬來了我的旁邊。
小書童作揖和我說:“劉大人,小人無予,王爺怕你突然行軍會不適應,特派我來照顧大人的衣食。”
大人?我就說嗎,有這層關係在怎麼能不混個官當當。但是這個無予是不是有點對我無語的意思。
“不必這麼生分,你我年紀相仿,許多事還需要你告訴我。” 我有點尷尬的抓著後腦勺。
“無予?你知不知道那個假黃鉞和那個聖旨有啥用?”我開始發問了。
“回大人,......”
我現在有點明白了,徐王爺是個異姓王,假黃鉞可以調遣藩王及以下的兵馬,這無題聖旨大白話的意思就是給你個聖旨我把印給你印上,讓你自己寫,寫完和皇帝寫的一樣用。皇帝做這些是知道徐王爺和丞相不合,怕丞相會暗中掣肘。懂了這些之後我才發現,徐王爺覺得王爺不是普通的王爺,這簡直是權勢滔天啊。無予說這蘭西本是一個獨立小國,原本蘭西和我國中間還有一個小國十四年也被我國滅國,被滅國這小國就是後來的署雄三府台。十四年前立下這個不世之功的正是當年的“定西將軍”也就是當朝唯一的異姓王“徐王陸石雲”。.......
“劉大人,王爺叫你馬上去見他。” 另一個小書童火急火燎的說。
“好,前麵帶路。” 我心想這麼快給我升官了嗎?關係戶還真是不一樣。
...
“劉餘,上午的宣旨你聽出什麼來了?” 王爺一改先生府內的親和形象。
“王爺,要是胡總管懷恨在心,加之小人進讒言,王爺的政敵一同附和的話,恐惹皇帝猜忌。” 還好我曆史劇看得不少。
“政敵,哈哈哈算不上,就是對頭罷了。我猜啊他的耳目已經回去複命了。”
“王爺,我有一個不成熟的小想法。自古大國用兵,前線隻有勝敗無覆舟之禍,往往禍起廟堂。使得大軍無功而返,若是後方有人掣肘,王爺為帥多年必深暗其中厲害。若是這個對頭起了壞心思,王爺先做打算倒是可以反將一軍。”
“有點意思,你接著說。”王爺好像知道我準備說什麼。
“監察百官受命於皇家,這胡總管即是皇家使者皇帝應該也會監視傳話的太監。所以在皇帝眼中什麼都知道,要是這個對頭沒起壞心思,則大家相安無事。要是他動了連同胡總管一起告狀的心思,那接下來就是皇帝和這個對頭的博弈。高壓之下,他斷不敢動西邊前線的注意。”
“你又怎麼知道那個閹人不會和他聯手?”
“這一切我的假設都是建立在皇帝知道王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若是皇帝如此多疑,我敢斷言當今皇帝必是雄猜之主。要是這樣,王爺命一心腹給胡總管講清其中利害關係。要是胡總管說王爺不好,那人就會附和。皇帝多疑且霸道必不能容宦官和外臣勾結。若是胡總管想要相安無事,那人因為消息來源沒有合法性斷不敢做出頭鳥。而皇帝也隻能在心裏記王爺一個行為不端,無從發難。”
“那為什麼皇帝不猜疑我和胡總管勾結呢? 好了,你先下去吧。”王爺向我揮了揮手示意我出去。
....
“王爺,小劉大人年紀輕輕能有如此縝密的心思,不愧是新鄉書院的弟子啊。”王爺帳後走出來一個渾身農家打扮的人,他應該全程聽見了徐王的對話。
“是啊,這小子才思敏捷,思路清晰,但是為了他還不值得我特意跑一趟新鄉書院。對了,竹三郎到哪裏了?”
“回王爺,竹三郎現在還沒有回複,估計丞相現在滿世界在找我和竹三郎那三千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