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睿下車之後，就懶得去管公交車之後該何去何從了，一個已經嚇傻的公交車司機還有一車的愚昧老人，相信警察也沒有辦法可想，隻能草草了事，安慰安慰老人的情緒就完事。連口供都不會留，要是老人在詢問中有個三長兩短的，可是最麻煩的事情。
楊睿背著背包朝著和公交車相反的方向行走：看來今天是不適合去正規的人才市場找工作了。楊睿心裏默默地想著。
本想著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的楊睿在路邊找了一個路邊攤，向看起來是一對中年夫婦的老板要了一份最簡單的小籠包和豆漿油條。
這個時候已是學生們上學的時間，楊睿周圍都是一些匆匆忙忙吃著早餐的學生，他們大多三五成群，在各自的桌子上聊著學生們特有的話題。比如班長和哪位班幹眉來眼去的，或是哪位老師又讓哪位同學留下來罰抄課文，又或是以後打算幹些什麼宏圖大業……
楊睿默默地聽著周圍略顯幼稚的話題，心裏卻是暖暖的，想起了以前自己經常會和自己的同桌說著和周圍學生們一樣青澀的話，暢想著未來自己一定要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中年夫婦其中的丈夫很快把楊睿點的早餐給楊睿上齊，笑著對楊睿說了一句：“慢用。”便轉身照顧別的客人去了。
楊睿故意吃得很慢，享受著短暫的愜意時光。
隨著時間的流逝，楊睿周圍的學生們或多或少的離開了路邊攤，很快就隻剩下一個看起來十分清秀的女生。她等到所有的同學們都去上學了之後，默默地吃完自己盤中剩下的包子，站起身來嫻熟地收拾起附近桌子客人吃剩下的餐盤。
“妍妍，你快別收了！上學都要遲到了，快去上學吧。”
老板娘忙活完了手頭上的活，趕緊來到少女旁邊一把搶過了少女手中的餐盤，臉上除了心疼，更多的是愧疚的表情。
可少女則是對著自己的母親靦腆一笑，拿上一個看起來已經很舊的書包，邁著輕盈的步伐朝著學校方向走去。
路過楊睿麵前時女孩對著這個來自己家消費的客人也是發自內心的笑著點了點頭，這才甩著馬尾辮走遠。
老板夫婦則是目送著自己女兒遠去的背影，心酸地歎氣。
“老板娘您的女兒嗎？這姑娘可真懂事。”楊睿對著路過自己身邊的老板娘問道。
做了一輩子老好人的老板娘聽到楊睿問的問題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是呀，真不知道妍妍上輩子做錯了什麼，居然攤上了我們這一對父母，都怪我們拖累了妍妍！”
“老板娘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覺得你們雖然不能說大富大貴，但是能靠自己勞動養活自己已經是十分了不起的事情了。”楊睿沒想到對方一開口就說了這麼自責的話，當即安慰起了老板娘來。
見到周圍的客人都已經散的七七八八，老板娘幹脆坐下，對著楊睿訴說她多年以來積壓在自己心裏的苦悶：“小夥子，你還年輕。不知道什麼叫做生活的疾苦，雖然我們這個小攤子看上去還能夠養活自己，但是耐不住家裏父母早年因為勞動過度留下來的老毛病，每周都要去醫院花上一筆不菲的金額，我們這麼多年也是苦苦支撐下來，沒辦法這就是命！
但我和丈夫對妍妍打心底的愧疚，這孩子從小就懂事，知道家裏的條件不好。別人家的孩子吃棒棒糖的時候她總是在一旁看著流口水，但從來不曾問我們提過任何過分的要求。學習也是特別刻苦，一支筆恨不得掰成兩支來用。”
說到這裏，老板娘眼淚就落了下來，這麼多年來苦苦支撐著她的就是一口氣，也許是擠壓太久，這一下爆發就直接讓一個看起來堅韌不拔的婦女留下了滾燙的眼淚。
楊睿聽到這裏算是聽出來了老板夫婦的問題，於是試探性的問道：“敢問老板娘，您父母患的是什麼病呢？”楊睿其實再問出口的一瞬間就已經做好了對方會回絕自己的想法。
沒想到的是，老板娘雖然愣了一愣神，也許是因為悲傷也許是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老實巴交，還是向楊睿一五一十地說到：“俺娘患上了叫做肝硬化的病。每周都要去醫院治療。俺爹更是因為年輕時一顆子彈穿過了他的肺部，直接打穿了整個肺部，需要長年累月的住在醫院靠這機器維持生命！要不是我們這個小攤子還算生意不錯，有好心人願意幫幫我們，我們恐怕連妍妍的學費都要交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