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眼熟,而是——這隻耳環本來就是我的!外公用高價拍來的寶石“冰雪之吻”給我定製的耳環、我十八歲生日的禮物,多年前的平安夜,它被我遺失在倫敦的某個角落。可是現在,它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家的儲物櫃裏?
“我想起來了!”童虞茜說,“這不就是你四年前弄丟的那隻耳環嗎? 另一隻好像被你媽媽改成了掛墜。你不是弄丟了嗎?這都能找到啊!”
“我不知道,不是我放在這裏的。”
“不是你放的,那就隻能是你們家陸西城放的了唄!”童虞茜不經意地冒出一句。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她猛然回頭,滿臉驚奇:“陸西城?陸西城撿到了?不對啊,這也太巧了吧!”
有畫麵在我腦海中漸漸浮上來,漸漸清晰,又漸漸模糊。
我接過童虞茜手上的耳環,提著裙子就往外跑。童虞茜在我身後急得大叫:“你慢點啊,別跑!你是孕婦,一切為了孩子,為了孩子的一切!”
我說不清是帶著怎樣的心情走進陸西城的辦公室的,一路上我都沉默著,大腦中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空間用來思考。
我推門進去的時候,陸西城正在跟人談事情。坐在他辦公桌對麵的中年男人一看進來的是我,很自覺地主動出去了。我看了一眼他手上拿的文件,似乎還是挺重要的事。不過我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再重要也沒有我想問陸西城的這件事重要。
“怎麽了?”陸西城對我冒冒失失闖進來的行為很不解,“有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你現在身子不方便。
我把手伸到他麵前,攤開手掌心。
在燈光的映照下,“冰雪之吻”熠熠生輝,仿佛四年前的那個雪夜綻放在泰晤士河畔的夜燈。
我問他:“你為什麽會有這個?”
“這是……”
“這是我的,是我四年前丟的!由於激動,我說話都帶著喘息,“四年前……四年前你就認識我對不對?
一定是這樣的!
我無數次覺得,陸西城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起初童虞茜告訴我,大概帥哥身上的荷爾蒙都差不多;後來我告訴自己,大概因為他和宋南川有著類似的輪廓。
可為什麽安妮 · 張也說她好像在哪裏見過陸西城?我偶爾回憶起的那些熟悉的畫麵又怎麽解釋?
在冰島坐雪橇的時候,他扶我起來的那一瞬間,我差點就相信了前世我們有過這樣的邂逅。可是根本就沒有前世,我們的相遇也不過是發生在被我忽略掉的今生。
“我把它弄丟了,後來再也找不到了。是你撿到了它?”
陸西城很平靜地回答:“四年前的平安夜,我在雪地裏撿到的。”
我仔細回憶了我可能見過陸西城的每一個場景,然而一無所獲。當我決定放棄時,我的目光從他的手上掠過,我看到了他的手表,是Patek Philippe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