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嚴融之把水桶接了,林殊文兩條胳膊沒多少力氣,往缸裏蓄水要走幾趟,能把他折\/騰的不輕。

林殊文那一點堅持在嚴融之平靜溫和的目光下潰敗,默默把手縮了回來。

缸內的水重新蓄滿後,嚴融之道:“等些日子找開井的師傅上門看看,每日去河邊接水不方便,在院裏鑿口井,方便你取水。”

林殊文:“嗯……”

嚴融之看著自己說什麽就應聲的少年,眼底閃過淺笑,道:“先進屋吃飯。”

若林殊文往日都像此刻這樣聽話,就不會把他自己照顧成這副模樣。

魚湯可口,林殊文喝半碗,又把湯汁和肉拌入米飯內,汁水濃鬱鮮美,引得他口腹大增。

吃完午飯,林殊文本來安靜坐在凳上消食,可這時候他漸漸睜不開眼,和過去幾次一樣,吃過東西後整個人就疲倦得厲害,腦袋都快點到地上了。

嚴融之在院子裏簡單規劃出一片菜地,看見少年迷迷糊糊地點著腦袋,隔窗喚他:“殊文,到床上睡。”

林殊文太困了,以致於忽略嚴爺喚自己名字,而非平日的小先生。

他腳踩棉花似的走回床邊,剛趴下就沉沉地睡覺,嚴融之洗了手進來看他,把被褥拉起替他蓋好,又到院子裏把種子種在菜田後,這才離開。

林殊文一覺睡得不太安穩,跟節氣轉換有緣故,忽涼忽熱的天,應是睡覺過程覺得熱將被子掀了,傍晚又受涼,此刻嗓子仿佛被堵著,咳了會兒都不止。

他捂著被褥出了會神,發現枕邊有張字條,字跡遒勁平穩,是嚴爺給他留的。

他給嚴爺念書,每月分三旬分別去八日,剩下兩日則歇著。紙條上提示他明日就可以休息了,讓他今晚好好在家呆著,不用過去。

林殊文小心仔細地收好紙條,嘴角不自知的揚起。

午時吃太多,晚上他吃了幾塊藕片糕,將換下的衣物帶去河邊清洗。

天冷時村裏的婦人們都趁正午最暖活的時候在河邊洗衣,時下傍晚,幾位婦人帶著搓板洗盆裏的布料。

林殊文抱著木盆怔神,沒想到過去沒什麽人的河岸有了人,於是挑了處比較遠的位置,埋頭洗衣。

婦人們朝他的方向瞥了眼,見少年露在空氣的胳膊白得像蔥,抿抿嘴。

林殊文左耳對著婦人們的方向,斷斷續續聽了些她們的話,不太真切。

右側忽然有人靠近,驚道:“哪家的哥兒,容貌好生標誌。”

林殊文抬頭,忽然聽見婦人們笑起來。

“李小子這混帳看見好看的哥兒,又開始逗弄人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待修,招人惦記的修貓。